林念清抬头一看，穿着深棕色毛衣的女人站在旁边，齐肩的发散着，鼻梁上架着副眼镜，长相温婉，她正抿唇微微勾着嘴角，询问道。

“没有，您请坐。”

林念清往旁边挪了挪凳子，好让女人能坐进来。

她不知道这又是哪位亲戚，只好把头扭到一边去避免对视。

李秀婵扫了一眼座位上的人，“都到了啊，那吃饭吧。”

她拄着拐杖坐下，旁边人小心翼翼扶着，那一瞬间，不难看出，这一动作显得有些艰难。

“周医生到了吗？”

想起什么，李秀婵又抬头看向对面，视线在寻找些什么。

“在这。”林念清身边的女人突然开口，吸引了餐桌上绝大部分人的视线。

李秀婵看过来，视线扫过林念清时，极轻地皱了下眉，她看着周雪慧旁边没人，问：“另外两位没来吃饭？”

周雪慧起身，“这边替您治疗缺了点药品，下午的时候出去跟市医院的人协商拿药了。”

李秀婵点点头：“行，大家吃饭吧。”

林念清看向周雪慧，她正要坐下，视线刚好与林念清对视。

“你对我很好奇？”周雪慧问。

林念清反应过来，觉得一直盯着人家不太礼貌，目光便往桌上挪了挪，“有点。”

“好奇什么？”周雪慧又问。

林念清：“好奇…您是哪的人？”

停了一会，她又补了句：“皮肤能这么好。”

起初林念清看着周雪慧，便是觉得她皮肤很好，整个人气质很突出，但后来看久了，又觉得她跟印象中的某个人很像，也许不是长得像，是那种清冷的气质很像。

她想到了周引。

周雪慧微微一笑：“临江，本地人。”

林念清跟着弯了弯唇角：“是嘛，我有个…同学，他好像也是临江人，但后来转去南城读书了。”

“真巧，我侄子也是。”

周雪慧时不时看看林念清，目光温和，那种温柔的打量，不会让人心生强烈的抵触感，反倒像许久未见的故人，显得亲切。

一顿饭下来，林念清跟周雪慧聊了几句。

五年前，周雪慧是李秀婵的私人医生，后来周雪慧搬离了临江，李秀婵也不愿再找新的医生，便一直跟她有联系。

年末的时候，李秀婵身体不适，便请周雪慧过来调理，她也是昨天下午才到，初计划是呆上两天就走，碰巧赶上李秀婵的生日，老太太便执着让她在这多留几天。

吃完饭，大家都没离开座位，因为李秀婵还没吃完，餐桌上有着低低的交谈声。

“您还有两位…朋友没回来？”

林念清想起先前谈话中的另外两位，便问。

“学生，他们是我的学生。”周雪慧说。

林念清点点头，提醒道：“这家规矩有点多，过了饭点就不能再吃饭了，他们可能得在外面吃了。”

周雪慧好奇：“李老太太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看这小姑娘坐的离这家人都挺远，一个人呆在最末尾的位置，自得其乐，显得也不孤单。

“她是我…外婆。”

林念清觉得这话说出来别扭，可能李秀婵听着她这么介绍，也会觉得别扭，毕竟相看两厌。

周雪慧听出点什么，便也没追着问。

李秀婵宣布散了后，大家才陆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