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指了指脚下的荒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这是城市绿地,在这儿埋人,必须缴纳绿地使用费,新坟交一千二,合坟交六百!”
叶木当时就急了:“我去的!这山从大明朝就搁这儿了,什么时候就成城市绿地了?”
老头子斜眼瞅着叶木:“上面这么定的,不服,找上面去。”
我看了看老头的红袖标:“你们哪个部门的?有证件么?我拿了钱,你给开收据么?”
老头指了指袖标:“凭这个我就能收你们钱。要收据,明天找上面要去。我这没有。”
我算看明白了,这几个人就是护林防火的,靠着一个袖标在这儿蒙事儿。一般出殡的人,都希望顺顺当当把事儿办完,不愿意多找麻烦,给他们三瓜两枣,也就完事了。
我这边着急葬鬼,没工夫跟他们瞎磨叽,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两位老爷子,咱们也别磨嘴皮子,这钱你拿着,就当没看着咱们!”
“不行!”老头子眼睛瞪得溜圆:“你打发要饭的?咱们这边六个人,至少拿六百。”
叶木当时就火了:“要饭吃,你还嫌馊?我看你皮子紧了,找揍吧?”
老头子把脑袋伸了过来:“我脑袋在这儿,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不交一千二,你敢挖坑,我就先躺坑里。小鳖犊子,还能上了。”
叶木真是火了,上去一下,掐着老头脖子把人按在地上,顺手把老头裤腰带抽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把他捆了个结实。
另外一个老头刚想跑,我一步上去也把人给按了,拿他腰带捆上,把俩人扔进草稞子里。
叶木想想还不过瘾,又把俩人袜子脱下来,塞进他们嘴里:“先给他们点教训,一会儿,再过来收拾他们。”
我想想也对,这帮人不给点教训,那就能惯出毛病。让他们清醒一下也好。
我俩抬着棺材走到山尖上,在向阳的地方挖了个坑,埋好了棺材,我又砍开一颗小树,削成木牌用朱砂在上面画了一个镇鬼咒,插在坟头上。
叶木看见我在那收拾东西,瞪着眼睛问道:“这就完事儿啦?”
“还没!”我解释道:“被我们棺材门装进棺材的鬼物,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埋进地里就算完事儿了一大半。等我木牌上的镇鬼咒,把地府鬼差引来。就可以跟他谈价钱了。价钱谈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白?”
叶木一听就来劲儿了:“鬼差什么时候能出来?我还没见过鬼差呢!”
“看把你兴奋的!”我真有点无语了:“至少更等到晚上,一般都在子时,也就是11点到凌晨1点之间。咱们先回去吧!”
“别呀!”叶木不干了:“来都来了,咱们就等会儿呗!”
“一会儿?那是十多个小时好吧!”我正在拽叶木,就见两个老头带着一群警察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刚才被叶木捆起来那个老头指着叶木喊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刚才就是他们把我捆上的,还把我们钱给抢了。对了,他们还背了一口棺材,我看肯定是杀人抢劫了,在这儿抛尸呢!”
“抛你奶奶……”叶木轮拳头就要揍人。
老头身边的警察忽然拔出枪来,指向我们两个:“都别动!把手举起来。”
叶木顿时火冒三丈:“你傻逼了吧?我们杀人,还能大白天埋尸啊!”
“少废话,有事到局里说去。”警察根本就不听我们解释。
我正要开口却看见有人从山下走了上来:“荆恨蝶!”
我一下明白了,难怪警察会来得这么快!肯定是荆恨蝶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们,今天就算没有老头这件事儿,她也会找我们麻烦。
荆恨蝶这个人心理有问题,她第一次看见我,就对我产生了仇视,她仇视的不仅仅是我,还包括术士这个行业。
她母亲在术士手里灰飞烟灭,她找不到当年的术士,自然会对整个术道产生仇视。
我伸手拦了一下叶木:“别动手,先跟他们回去再说。”
虽然,这帮警察拦不住我们,但是,真要动了手,肯定会有麻烦。万一失手弄死了两个,就等于在挑衅整个国家机器。术士再强也不可能对抗一个国家。
术士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选择跟官府正面冲突的原因就在这儿。
荆恨蝶嘴角泛起了一丝冷意:“都带走。把他们埋掉的棺材挖出来,带回去验尸。”
我眉头一皱:“你最好想清楚……”。
荆恨蝶厉声道:“把嘴闭上,现在不需要你说话。”
荆恨蝶的意思很明显,那两个老头说我们抢劫,其实经不起推敲,最多也就能算我们打架,归治安管。但是,那具尸体挖出来,我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一个刑事案肯定会落在我脑袋上。
在回县局的那一路上,我都在盘算该怎么办?我自己倒没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身份都消了,她们想找人也得费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