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三都已经抖着酒葫芦准备再喝上一口的,听着她这话,顿时一拍大腿。
“你这小家伙,怎的这么没脑筋。
那中间大半个月我可不在寺中,有人整日同那鼠类相处,总该是生的一些怜悯之情,若是有朝一日知晓了那鼠类和一个女子是同一位,怎么也得在心里耿耿于怀好一阵子吧!
何况大哥虽是着了僧袍,念着佛经,可其实他只能算个俗家弟子。”
时天又是一惊,看去那还在同女子言说着的了缘,分明剃度已成,怎么会只是俗家弟子呢?
她看去乔老三,只眼神疑惑。
乔老三只眨巴眨巴眼,才又解释着。
“大哥本姓袁,因着我们五家的家族之责,他入了佛门学武修行,但因家族血脉微弱,大哥的爹娘也早逝了,因着担心袁家无后,所以并未让他完全称为佛家弟子。
不过他似乎已经算定此后余生,于是在赐法号时,自请得了了缘二字。”
这般说着,倒是有些伤感了。
时天看去了缘,心中的钦佩又多了一分。
可是看着那黄衫女子,她心中又是一阵郁闷。
“老大的事情且不再仑,若找你所言,这黄衫女子是只鼠妖,那言传的鼠患岂不是她一手造成?
那老大同她这么谈天说地,不是送上门让她欺负吗?”
“怎么就能欺负得了呢?
不过叙话一下过往,我瞧着在大哥眼中,他此时不过是在跟过路的生灵对话,询问这这些年她的遭遇罢了。
你且不要将她当做人或妖来看,权当是块石头,便是大哥此时的心境吧!”
乔老三倒是看的通透,让时天一时无言。
只是那枸骨树下,两人的谈话实在是太久。
眼看着那煦煦阳光开始斜映,两人似乎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若是叙旧这也太能扯了吧!
时天坐在那檐下,已经很是不耐烦了。
期间陆萍儿连带着顾子逸他们似乎也同她的状态相似。
实在等的不耐,还就都在她身边不远处一一坐下了。
眼见着那夕阳只余一半,才见着了缘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
然后对他们一笑,又扬扬手,示意他们过去。
时天最是个着急的,见着了缘这一动作,连忙就朝着那方向去了。
却是越走的靠近,便越是清楚的看见那黄衫女子笑的妖娆。
那一双邪魅的眸子,似乎是要将时天吸进某个无边黑洞中一般。
时天拧眉,只觉得难以从那眼神中逃脱,却是见着了缘的背影忽而出现,将那眼神隔断。
时天只觉心口像是被人闷闷地打了一拳,然后微微躬身垂眸,这才收回了眼神。
又听着了缘说道:“不是要带我们去看看这村中的境况吗?带路吧!”
他是对那黄衫女子说的,时天咬咬牙抬头,又才见着了缘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跟上。”
时天点头应下,倒是身侧乔老三跟了上来。
“你个小家伙做什么呢?
可别这节骨眼说什么肚子疼,要上茅厕之类的话啊!
我见你最近吃的不多,若是没胆子去瞧,还是留在上边的好。”
乔老三那胡须摇晃着,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时天好一番鄙视。
不过本来刚刚那被人打了一拳的感觉也只是一瞬,着白听着老三说话,她倒是觉得无碍了。
于是有挺直了背脊,觑了老三一眼。
“你少来低看我,我这不是担心你跟不上,故意等着你嘛!
既然你跟上了,那我也不用多担心了。”
说着她倒是眼眉正色起来,继续朝着了缘那方走去。
话说着了缘让那黄衫女子带大家去看看这无颜村的境况,本以为像是介绍家乡风土一般在这广场周围转悠一圈便是了。
却是等时天到了两人跟前,才看见那女子此时正拢着水袖,朝着那枸骨树默念着口诀。
了缘在女子身边倒是安静的候着,时天瞧着他这般认真的模样,不由得侧目朝着他发问。
“老大,你们刚刚摆谈了这么些时间,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啊?”
那女子相距不远,自然也是能听到她的问题,不过此时那女子却是心无旁骛,双眼紧闭,红唇快速张合,便见着那枸骨树慢慢的呈现路银白色的纹路在树干上游走。
时天虽看的惊奇,可是更好奇了缘的回答。
便见着了缘微微转头过来,很是平静答了一句,“不过是聊谈过去这十余年大家的经历罢了。”
时天顿了一下,只觉得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
这么没营养的答案,是拒绝和她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啊!
她只得尴尬一笑。
“哦,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
时天的眼神又朝着周围看了一遍,她是没想通着了解境况,难道是找这树来算一卦吗?
她心中没敢把这有些风凉的话说出来,却是见着黄衫女子面前已经银光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