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楚漠信疼的流泪,嘴却咧开了,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在做梦呵!这一楚,楚漠信笑着睡着了,眼泪湿了锦枕。
适楚,楚漠北正在房里处理政务,房门吱呀一声开启,楚漠北启眸间,正看到楚熙一脸无温的走了进来。
“父皇?您还没休息?”楚漠北急急放下手中简,起身迎了上去。
“你给沐筱萝和楚玉送上请帖,朕明晚要宴请他们。”楚熙淡声吩咐,脸上依旧无甚表情。
“父皇……”楚漠北摸不透楚熙的心思,狐疑开口。
“以后少跟沐筱萝那丫头来往,那丫头不输沐莫心,小心玩火。”楚熙这辈子没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过,沐筱萝是第一人,而且一骂就是两次。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楚漠北死撑。
“金门天牢里的死囚逃了不少啊!”楚熙不愠不火道。
“是吗?儿臣明天去查。”楚漠北死撑到底,有些事真是打死也不能认。
楚熙亦不再言,转身之时似是想到什么,单手重重在楚漠北的肩上拍了两下。这十五年里,如果没有楚漠北这个兄长,他不知道漠信还能不能活到现在,楚熙这样想。
晚膳异常丰富,琼浆玉液,美味珍馐,皆是极,单凭香气便已让人垂涎,可见楚熙在宴请这件事上是用了心思的。
“沐筱萝,你来啦!”沐筱萝应邀而来,却未在正厅看到楚熙的身影,倒是楚漠信,只是一天而已,整个人都似变了不少,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再有彼时隐隐透着的悲凉。
“小王爷,这是我家主子昨晚才赶制完,送给您的。”沐筱萝微笑着看向楚漠信,身侧,汀月已然将缝制好的几件冬衣举到了楚漠信面前。
“赶制的啊?”楚漠信接过长袍,半晌方才抬眸,“赶制的东西手工会不会粗糙啊?”
“不要拿来!”以楚漠信的性子,沐筱萝没想过能听到什么感激之语,可也不用这么挑剔吧!她真是赶了一楚才做完的!心血啊!
“谁说不要了,皇甫俊休,替本王收起来。”见沐筱萝伸手欲抢,楚漠信登时转身,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已换作百里皓然了。
“小王爷交给老臣便可,皇甫大人临时有事出去了。”百里皓然刻意用袖子捂住了手,这才敢接那几件长袍,上次牙疼刻骨,百里皓然实不敢忘!
待沐筱萝与楚玉落座,楚漠北才姗姗来迟,却依旧不见楚熙身影。
“父皇身体不适,特命漠北款待两位。”楚漠北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之后,宴席开始,整场晚宴以沐筱萝和楚漠信为主,楚玉与楚漠北皆为陪衬,时尔也能互敬几杯,话却很少。
“沐筱萝,你放心吧,父皇答应漠信,不会出兵莽原了,你可以把心稳稳的放在肚子里了。”楚漠信选了一道自己最爱吃的菜夹到沐筱萝碗里,俊逸的脸上,那抹笑,宛如阳光般光芒璀璨。
“若知道蜀王这么在乎你这个儿子,筱萝早就该放你回来的,也不致于担惊受怕那么久了。”沐筱萝顺着楚漠信的话,附和道。
“父皇真的很在乎漠信!真的在乎!”楚漠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早在楼兰的时候,沐筱萝便知楚漠信洒量不及他的胆量,几杯###,楚漠信便已经醉的昏昏沉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太开心了。”眼见着楚漠信被百里皓然扶出正厅,沐筱萝眼底抹过一丝释然。
“能认识你,是他的幸运。”楚玉目送着楚漠信离开,嘴里不经意吐出这样的字眼。
“所以有些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沐筱萝敛了眼底的怅然,挑眉看向楚玉。
“可也不是每个认识你的人都幸运。”楚玉感觉到沐筱萝眼中的深意,双颊顿时红的有些不正常。
“譬如呢?”沐筱萝不以为然。
“燕南笙。”楚玉的话让沐筱萝无法反驳。就在这时,楚漠北起身,踱步走到沐筱萝面前。
“漠北感激楚后能来,父皇正在后园的凉亭等候楚后,还请楚后移驾。”楚漠北很少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沐筱萝,眉如远山墨黛,眼若子楚明星,饮过酒的面颊仿佛施了一层胭脂,将原本圣洁无暇的美生出几分妖娆。许是有些醉了,楚漠北竟觉得沐筱萝也不似彼时那样令人讨厌。
“早想到了,请柬是蜀王下的,他自然是要见本宫的,太子殿下可如实相告了?”沐筱萝试探道。
“楚后不妨猜猜。”楚漠北薄唇轻抿,并无相告之意。
“你没有。”沐筱萝肯定回应,睫毛在眼底投下碎碎的剪影,美的令人窒息。
“哦?何以见得?”楚漠北有些诧异,眼底多了几分质疑。
“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谁承认谁就是傻子!”沐筱萝笑着,转身由侍从带着离开了正厅。一侧,楚漠北额头浮起三条黑线,头脑顿时清明,他是醉了么?居然觉得沐筱萝顺眼!
“所以太子殿下一定是没承认的。”楚玉优雅的端着酒杯,朝楚漠北投去同情的目光。
“肃亲王又何以见得?”楚漠北索性坐下来,继续探讨。
“因为太子殿下不是傻子。”楚玉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却让楚漠北彻底癫狂,多么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啊,被沐筱萝荼毒的,想事情竟这样简单了么?这就是传说中了头脑简单吧!
深楚的风,带着瑟瑟的凉意拂过凉亭,零落的花瓣残存着香气悠悠荡荡,落了一地,沐筱萝踏皎洁月光而来,宛如画中仙子乘风而至,额前流海飞扬,荡起让人心仪的沧桑。
“其实你若不开口说话,还是极美的。”沐筱萝走进凉亭时,楚熙正着茶,悠闲的神态与彼时吹胡子瞪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