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关于这件事,楚漠北就是死也不会跟沐筱萝说的,有关男人的面子问题,楚漠北定然守口如瓶,彼时燕南笙也是抓住楚漠北的心理,才会那样肆无忌惮。
“此话怎讲?”沐筱萝转眸看向楚漠北,挑眉问道。
“婉儿不讨厌燕南笙么?整日凭着一张不男不女的脸招摇过市,他真以为自己是绝世美男呢!现在看来,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买他的帐!”楚漠北悻悻开口,实则燕南笙出现的这些天,他的自信心一度遭受极大的打击。
“太子殿下这么想的啊?”沐筱萝神色异常,恍然开口。
“啊,是啊!”楚漠北怔怔看向沐筱萝。
“别的女人怎么想筱萝不知道,筱萝只道若燕盟主再多呆几日,筱萝很有可能会顶住压力去凤羽山庄的。”沐筱萝漫不经心道。
“去凤羽山庄做什么?”楚漠北狐疑看向沐筱萝,一脸的不惑。
“去做盟主夫人啊!”沐筱萝似笑非笑的扬唇,转尔启步走向正厅。身后,楚漠北唇角抽搐,额头渐渐浮起三条黑线,该死的燕南笙,或许该找人毁他容了!
“太子殿下,我们要不要跟上啊?”楚漠北身后,皇甫俊休讪讪问道。
“跟个屁,本太子腿麻了,扶我回去!”在感觉到自己双腿僵直的一刻,楚漠北恨不能将燕南笙扒皮抽筋。
正厅内,楚玉木讷坐在方桌前,迟迟不肯动筷,不管庾傅宁说什么,他都要等沐筱萝来。直至听到下人禀报之后,脸上方才有了神情。
“一会儿沐筱萝来了,王爷可记得傅宁的话!”见楚玉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庾傅宁自心底担忧,她忽然不确定,她这招破釜沉舟到底是沉了谁的舟。
“这……这不太好吧?”楚玉犯难看向庾傅宁,表情十分纠结。
“当初可是王爷答应傅宁要演这出戏的,如果王爷中途罢演,那傅宁该是怎样的处境?王爷当真不为傅宁想半分么?”庾傅宁便是拿住了楚玉的仁义,遂以话激之。
“可是……”楚玉眉目纠结。
“王爷再这么犹豫不绝,沐筱萝可就跟着楚漠北走了!介时王爷可怨不到傅宁头上!”庾傅宁冷声警告。
就在这时,沐筱萝踩着轻盈的步子,姗姗来迟。见是沐筱萝,楚玉本能想要起身,却被庾傅宁硬按了下来。
“筱萝,你来了!”看着沐筱萝冰灵清澈的目光,楚玉自心底发虚,说话便也少了几分底气。
“嗯。”沐筱萝也不看楚玉,只坐到对面,一侧,汀月十分恭敬的为其盛饭舀汤。
“沐元帅怎么一个人来的啊?傅宁刚刚看到太子殿下在您房门前来着。刚刚王爷还说要和太子殿下好好畅饮一番呢,此次江城大捷,太子殿下功不可没!”楚玉身边,庾傅宁樱唇勾起,笑意连连。
“哦?王爷觉得江城大捷是楚漠北的功劳,而不是桓横,赫连鹏还有绝尘他们的功劳么!”沐筱萝端起瓷碗,清冷的眸子直直看向楚玉。
“当然……”楚玉才想开口,便被庾傅宁拦了下去。
“桓老将军他们自是有功的,可身为人臣,这是他们分内之事,但太子殿下不同,若非看在沐元帅的面子,太子殿下也不会留下来为王爷坐镇,提及这点,王爷真该好好谢谢沐元帅呢!”庾傅宁话峰一转,便将楚玉逼上了梁山。
“筱萝,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本王敬你!”楚玉的一声敬,看似恭谦,却分明是将沐筱萝当作了外人,或许楚玉没有意识到这点,可庾傅宁知道,沐筱萝一定感受得到。
眼见着楚玉将杯举起,沐筱萝片刻停顿之后,砰的将碗搁到桌上,旋即命汀月将楚漠北请来。
“此事乃漠北的功劳,筱萝身为太子妃,也是夫唱妇随,既然王爷要敬,自然该敬筱萝的夫君!”沐筱萝冷声开口,眸色肃然。方桌对面,楚玉俊颜骤然紧绷,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排山倒海来袭,楚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搁下酒杯的,脑子里不停回响着‘夫唱妇随’这四个字。
于是这一楚,楚玉与楚漠北喝了个烂醉如泥,沐筱萝则在旁边冷眼旁观,庾傅宁自是欣喜的,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翌日,谁也没有再提昨晚之事,可昨晚的事却在他们心里扎了根。
“启禀王爷,赫连鹏麾下五十万大军准备就绪,只等王爷下令,便可攻城!”城楼上,赫连鹏一身黄金战甲,英姿飒爽。
“好!攻城!”楚玉高喝一声,赫连鹏登时领命,亲率五十万大军冲向阳朔西城。
江城城楼上,楚玉,沐筱萝,楚漠北和桓横四人皆站在风尖浪口,直视硝烟中的阳朔城楼,他们自信黄金战甲天下无敌,每个人眼中都透着无比的期待,他们坚信,这一战,必定凯旋!
只要拿下阳朔,再有三座城池便可攻入皇城。楚云钊,让你久等了!莫心,楚玉誓为你斩下楚云钊的头颅!楚玉凝眸望着皇宫的方向,心底翻滚起滔天怒浪。
既然老天爷让她活下来,那有些人便注定要死!高嬷嬷死了,窦香兰死了,沐震庭死了,沐素鸾也死了,楚云钊啊!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烽火硝烟中,沐筱萝与楚玉相视一眼,虽相顾无言,可他们最清楚彼此在想些什么。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的时候,战场发生了逆转!原本勇往直前的黄金战士突然溃不成军,硝烟中,楚玉等人分明嗅到了一股极刺鼻的味道,惨叫声响成一片。
此时此刻,没有人在意那味道出自何处,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战场上拼死搏杀的士兵身上,爆炸声一阵阵响起,惨叫声越来越近,直至众人透过硝烟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不由的心胆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