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楚轻狂蹙眉问道。
沐筱萝笑了,拍拍楚轻狂的手说:“楚公子,我是什么人你一开始就清楚的,我善妒的。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不管是水佩还是别的女人都一样。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我相信你也是一样。傻事我只做一次,不会做第二次。我和其他女人不同,我学不会委曲求全,喜欢了我就全心全意地去喜欢……反之,我也要求别人对我全心全意!把自己的夫君和别人分享,对不起,我做不到!”
楚轻狂想抓住她的手,她却像条溜滑的鱼游走了,站在一边笑得洒脱:“大家都是成年人,爱、喜欢、同情都分得清,我同情她的遭遇,也不介意你照顾她,却没那么伟大想和她分享属于夫妻之间的爱。如果你很为难,我愿意成全你,我退出。她需要照顾……我不需要,离开你我仍然会好好的活下去……”
“说的这么洒脱,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留恋吗?”楚轻狂无奈地笑:“你是在逼我选择呢,还说你不介意!”
“没逼……”沐筱萝笑得没肝没肺:“我只是再次表明我的立场,提醒你一下,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不管是同情还是爱情都不能随便乱给的,别以为有孩子就能改变什么,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楚轻狂眯了眼看她,她的笑淡淡的,却有种说不出的疏远,就好像他现在选择了水佩,她退而成全他一般。他突然有些恍惚,似乎自己从来没抓住过她,稍一疏忽她就像这样溜走。
心中突然恐慌起来,想也不想就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紧紧困在胸前:“容儿……不许走,不准走……我不会娶她,真的!我发誓……”
不会和没想过是两个概念,沐筱萝聪明地听出了其中的分别,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强笑道:“你别发誓……世间的事都不可能尽如人意的,你我都不是**地活在世上,你现在能说的这么畅快,那是因为还没遇到真正为难的时候。等你遇到了,你就会知道很难两全其美。我先告诉你我的立场,就是怕你难做……我不希望到时你再来埋怨我不懂得体谅你!”
有些事可以让步,有些事是怎么都不能让步的,沐筱萝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标明了自己的底线,也断了楚轻狂心怀的一缕侥幸。二选一,很简单,他完全清楚选错了的后果,就不敢轻履薄冰了。
沐筱萝来荆州还有件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这里一家琉璃坊的波斯技工,来时就已经打听清楚那琉璃坊的地址,去救楚轻狂的路上就路过了,当时匆忙没顾得上去拜访,回程没那么赶,沐筱萝就提议去找找波斯人。
楚轻狂派士兵回去先给卫涛报平安,自己陪着沐筱萝上山找人。琉璃作坊估计为了运输方便,修了一条很宽的路直通过去,马车轻松地驶到了门口,他们发现这家琉璃坊规模竟然很大,门口还有人守卫巡逻。
昌东过去交涉,说要求见坊主,那些守卫理也不理,舞枪弄棒的就赶众人走,弄得楚公子恼火不已。在京城他连皇上都是想见就见,来这破地方见个坊主就那么困难吗?
几个守卫他还没放在眼中,想强来,被沐筱萝阻止住了,说自己是来求人帮忙的,又不是来打架的,持强凌弱算什么本事。
楚公子现在是唯妻命是从,看见沐筱萝怀孕那么辛苦,孕吐得厉害,小心侍候着还来不及,哪舍得她生气,就乖乖听话了,老老实实地拿出交际的本事,先将他们在附近的村庄安置下来,又找人来打听这坊主的嗜好,打算攻其软肋,让他乖乖地让波斯技工说出做琉璃的秘方……
兼善天下
楚公子毕竟是楚公子,没有点真才实学哪能想到做影子楼那种生意呢!仅仅一个下午,就把琉璃坊主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这琉璃坊主姓方,名儒。是一个雅人,喜欢经商,走南闯北,还喜欢美酒,美食和鲜花。他有好几家作坊,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琉璃作坊。
据说这琉璃作坊汇聚了很多异国人士,他们做出的琉璃杯,瓶不但精致,外形还各不相同,在武氏的土地上卖得好,连周边国家的商人都慕名前来求购。
方儒倒不像龚正海一样小气,在税收上斤斤计较,相反他和县衙里的人关系都很好,不但不欠税,对周围的村民也出手大方。平日修桥铺路,碰上一些穷苦的人家,他还主动资助。
所以周围的村民都叫他方善人,对他作坊里出入的‘黄毛异人’都见怪不怪,遇到外敌山贼来抢劫,这些村民还会主动去帮助他防御抵抗。
楚轻狂把下属打听到的事一一向沐筱萝详细说了,听得沐筱萝唇角不住上扬,颇为赞赏地说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方善人不错……真不错!”
楚轻狂本来被这琉璃作坊拒之门外还有些不快,打听过方儒的为人后那点不快消失了,倒生出了敬意,觉得荆州有这样的人,自己作为一方城主竟然不知道真是失职啊!
弄清楚方儒的底细,楚轻狂就认真准备了拜帖,差人送了去,还附上了沐筱萝他们带来的酒和硝石。
沐筱萝的意思是,这硝石那些波斯技工如果识货的话效果比拜帖还好,至于酒,如果方儒真懂,也一定会感兴趣的。
拜帖当晚送出去后一点音讯也没有,楚轻狂和沐筱萝互相取笑,说自己做为蜀地的君主一点威信都没有,竟然让人家置之不理。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方儒一定会见他们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沐筱萝还没起床,客栈的小二就上来禀告,说方善人求见。
沐筱萝困极了,怀孕很嗜睡,加上这几天奔波大,听到楚轻狂和小二说话,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感觉楚轻狂走过来,低笑道:“方儒来了,你想睡就再睡一会,我先下去见他!”
“嗯……”沐筱萝感觉他低头在自己脸上吻了一下就离开了,那清洗过的干净味道环绕在鼻间,让沐筱萝反而清醒了。
贪婪地吸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沐筱萝莫名地就想起以前男友徐正的刮胡水,她早已经忘记了是什么牌子,却还记得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很醒脑,和楚轻狂身上温和的味道相反,却有异曲同工的效用。
她是不用香水的,徐正却喜欢送她香水,说这是女人的专利,每个人的体温不同,同一种香水洒在身上的味道也不会相同,就形成自己独有的味道。
楚轻狂和徐正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他们身上的味道才各异吧!沐筱萝胡思乱想着穿衣起床,梳洗下楼来都还在脑里纠结着这个问题,自己也莫名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