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沐筱萝惆怅了一会的是大雁塔的名字,大雁南飞……大雁都知道回家,那她是不是也该回家呢?她的家在哪?现代还是这?
看着她和楚轻狂的宅院一天搬了一些家具进去,一天比一天多了家的气氛,这种惆怅就被冲淡了,这是她的家,身边的男子是她现在爱的,肚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她的家不在这又该在哪呢!
一起举办婚礼的队伍中又加进了顾擎和水佩,为此楚轻狂特意和顾擎长谈了一次,没人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结果两人都醉了,爬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沐筱萝让人别管他们,就由他们这样呆了一夜。第二天楚轻狂睡到午膳时才醒,梳洗了一下拉着顾擎就去老县衙。
从水佩发生了那件事后,这还是楚轻狂第一次到老县衙。顾擎也是,一直呆在温泉,回来后为了方便照顾水佩都住在沐筱萝他们的宅院中。
进去一看倒让他们大吃一惊,来锦城才整修一新的县衙,竟然又变了一个样,屋里到处是杂物,院子里东西乱放,更过分的是原来他们置办的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从外屋走到里面,一路上都不见一个人。
楚轻狂和顾擎面面相窥,楚轻狂有些心戚戚地叫着走进去:“师娘……师娘……”
一直到内院,才撞到一个人走出来,竟然是多日不见的花君子,只见他脸上茫然的样子,边走边回头,似乎有什么事想不通。
“花君子,怎么啦,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楚轻狂一把拉住他,急急问道。
“不知道……我还奇怪呢!”花君子疑惑地说:“师娘不见了,元锋师兄也不见了!”
“啊……”楚轻狂这久太忙,也没注意他们,怎么都不见了呢!
“刘掌柜呢?”顾擎问道:“师娘会不会去那边?”
“我才从刘掌柜那边来,就是刘掌柜几天不见师娘,才让我来看看。”花君子皱眉说:“我转了一圈了,师娘的衣物都在,就是人不见了!”
“其他人呢?”俞晓宁从江南带了好多人来,不可能一个都不见了啊!
楚轻狂他们分开找,转了一圈,发现真的没人了。每个屋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被洗劫最彻底的是水佩的房间,楚轻狂当初送给她的东西很多都是值钱的,现在都不见了。
三人在前厅碰头,得出的结论是俞晓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失踪了,其他的人就将值钱的东西洗劫空跑了。俞晓宁和楚元锋去了哪里呢?
楚轻狂顾擎还在这边纠结,沐筱萝派人过来送信,说军营那边收到了勒索信。一个人去军营投书,让楚轻狂拿玉玺去交换俞晓宁和楚元锋。
楚轻狂和顾擎就赶紧赶回军营,沐筱萝和姜曛都在,两人正研究那封勒索信。
楚轻狂沉了一张脸走过去,沐筱萝就将信递给他看,楚轻狂没看信,先看了看沐筱萝,一口钢牙咬紧了。他嘴上不说,心下却是暗呼侥幸。
自罗林海说过沐筱萝有一大劫,可能会危及生命后,楚公子对沐筱萝的安全是小心了又小心。
玉玺在他手上,武铭元已经派平姑来抢过一次,他不能不小心。他的武功自然是不怕任何阴谋,他顾忌的是沐筱萝,她现在有身孕,虽然有武功,他也舍不得让她涉险。所以不但交待清波特别注意,还从自己手下调了几个影子楼的高手悄悄保护沐筱萝,几乎是形影不离地把沐筱萝看在众人视线中。
弄得卫涛说他小题大做,楚轻狂却觉得宁肯小题大做也不愿因为疏忽后悔,现在看俞晓宁被劫,他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没有白做。那些人一定是对沐筱萝无法下手,才将目标转到了俞晓宁身上,想用俞晓宁逼他就范吧!
楚轻狂咬牙,玉玺他本来就不想要,可是自己不想要和被逼交出去是两回事,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要挟他,一想到这人是武铭元,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当初留他的命是顾念兄弟之情,他如果要紧逼,就别怪他无情了!
锦城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楚轻狂如果连什么人进了蜀地都不知道,也不配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蜀王了。仅仅一个下午,影子楼的人就把沈天斌进了蜀地的人手都报给了楚轻狂,楚轻狂拿到名单,陷入了沉思。
顾擎从他手上抢过名单,看了看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沈天斌想做什么,想替武铭元拿回蜀地吗?”
楚轻狂则恼怒自己,前些日子就忙着荆州和婚礼的事了,竟然如此疏忽,沈天斌的人进来了这么多都没有觉察到,这下,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婚礼搅乱,变成战场呢?
他不允许!这婚礼是自己盼望已久的,他怎么允许有人破坏呢!
楚轻狂眯了眼,阴冷地看着这份名单,突然想到自己手上还有一份名单,就狡黠地笑了,坏事未必不能变成好事啊……嘿嘿!就让蜀地作为开始,也作为某些人的终点吧!
红颜易老
相比蜀地蒸蒸日上的繁荣,武铭元现在就落寞许多了。作为后山的贺皇后被打入冷宫,贺家虽然鼎力支持他,也给他带来了新的烦恼。
贺冬卉作为贺家的一分子,她的利益自然就有人争取,于是本来很受宠的亦巧的身份就很尴尬了。贺家只承认太子妃是贺冬卉,对亦巧肚中还没生的孩子也贴上了太子妃的标签。
亦巧烦闷得要死,孩子大了,再做掉根本不可能,给贺冬卉,怎么甘心!楚云安又失去了消息,京城里的旧属从楚轻狂走了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个失去了踪迹。
有时亦巧自己到地宫去,看着那充满贵气的大殿静悄悄地矗立在地底,她会困惑,楚云安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为的是什么?他们一个个又为的是什么?
曾经,她梦想着这座宫殿属于自己,一如宫中的宝殿也属于自己,当然前提是站在那人身边,拥有这一切。可是,她向往的这一切那人都没放在眼中,连带她也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