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老太君面前看,是我扬起佩剑要击杀沐筱萝,看来是我失策了!”
旋儿,大公子沐轩昌叹息了一口气,就揣着空手进入上房,很明显,他贴身的佩剑早已消失不见。
“大哥,你是说,你在老太君面前拔剑要杀了沐筱萝?”
沐若雪可是巴不得沐筱萝这个卑贱,妹就此死去,听自己大哥快要杀死沐筱萝的的时候,她暴突的双眸迸射出的那道子渴望,“大哥,杀死了没有,杀死了没有!”
“自然是失败了!”
卧榻之上,大夫人咬牙切齿道,两只手互相绞那牡丹锦帕,好看的丝线被生生扯断开来,极为触目惊心。
小贱人,命可真够大的!
沐若雪心中大为不服气,该死的这个卑贱小,女,凭什么让她享受老太君赐予她的厚爱,而自己却要誊写那一千遍的《孝经》,如今誊写《孝经》的大白宣纸尽数被墨染成黑乎乎的,莫说给老太君看,就是拿给自己看,沐若雪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来。
大哥没有杀掉她,算沐筱萝命大么?!
沐若雪想,如果自己在场,一定会和大哥一起刺死她。
“我们一定要找准时机再下手……”
沐若雪紧紧攥着白嫩的玉指,青葱白指甲扣紧手心里头,她是多么痛恨沐筱萝啊。
突然对面屏风黑影攒动了一下,走出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是相父沐展鹏,沐轩昌和沐若雪纷纷颔首唤了一声爹爹,东方飞燕躺在卧榻之上要作起身行礼的姿态,却被沐展鹏双手护住她的身体。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动了。”沐展鹏淡淡说了一句。
东方飞燕心中自然是大喜,证明他夫君还是在乎自己的,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是千百年铁一般的定律。
不过沐展鹏进入上房穿过屏风之时,还是听到沐若雪的话,扭头对质问她,“若雪,你刚才说什么下手,是不是要对筱萝下手呢?”
“不不,父亲,这怎么可能呢,你想啊,筱萝她是我的好二妹,我作为,长姐怎么可能对她下手啊,我刚才说的是,母亲病了,我要给母亲打下手,是这个意思,不信,你问问哥哥还有母亲,他们可都知道我刚才说过的话。”
沐若雪的谎言撒得可真真叫那天衣无缝,含糊其辞之极,沐展鹏之前听的清清楚楚,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心爱的女儿竟如此骗自己,好生失望,不过他话锋一转便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好了,别说了,臻珍,你好好休息吧。”
沐展鹏叮嘱了几句,就出了鎏飞院。
大家知道沐展鹏往书屋的方向去。
沐若雪见老父亲走远,眉色深谙了些许,“母亲,大哥,好险啊,差点被父亲听到了?!”
“你才知道,我估摸着父亲早已听到你说的话了。”沐轩昌硬生生击碎沐若雪心中残留的一丝幻想,“试想一下,当时他就在内卧的屏风后面,这翠玉屏风又不是完全隔绝声音的所在,说听不见,只是骗那些愚蠢的人罢了。”
被自己的亲生大哥说成了蠢货,沐若雪心里头难免不痛快,“哦,这么说来,大哥你倒是精明的很呢?!哼!”
“你们俩兄妹在做什么?不共同抵御沐筱萝这个贱人,竟自己掐架起来,你们可不要忘记了,你们乃是一母同胞,是亲兄妹,要互相扶持才是呀,知道吗?”
躺在卧榻上的东方飞燕娥眉狂皱,一双苍白无力的手捂着因剧痛难以呼吸此起彼伏的胸口,看见沐轩昌和沐若雪俩兄妹,大眼睛瞪着小眼睛,着实难受。
等东方飞燕重重咳嗽出几声,他们两个方才警觉停止对掐,上前皈依东方飞燕的膝前。
沉默了好一会儿,沐轩昌的璀璨的明眸深处深深涌现一抹墨色,看着东方飞燕,道,“母亲,你可知道?这一次要不是你病倒了,恐怕父亲一定会对你追究地下黑牢的事。”
地下黑牢?沐展鹏会放过自己?
东方飞燕无奈得摇摇头,她自己是沐展鹏多年来的结发夫妻,是他的枕边人,她太了解他了,他心中有什么事情总是藏着掖着,待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他就会尽一切力量将它们公之于众,然后采取相应的解决办法。
对于东方飞燕来说,儿子此话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对了,你父亲是如何知道地下黑牢的事情,他贵为相府之尊,怎么可能没事到那个地方去?”
东方飞燕似乎想起什么。
不过很快,沐轩昌马上补充道,“母亲,你忘记了,我们在长安园的时候,不是看到父亲,二叔,还有五弟,他们可是都在场的。”
“你父亲不可能第一个知道的,你二叔向来是遛弯玩鸟惯了的,相府闲人一个,小五宇轩?难道是小五宇轩?”
拿手抚了抚心口,算是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东方飞燕的愈是想要忍住,却偏偏没忍住,“莫非是宇轩,是他吗?”
“是五弟?沐宇轩?”
沐若雪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不是才二岁孩童吗?照母亲的口吻,五弟岂不是先前与沐筱萝那个贱人交通,去父亲那里通风报信,莫不是这样,父亲他怎么会第一时间赶到长安园?
“看来,真是五弟所为了。”沐轩昌眸心暗沉,和母亲妹妹两人你看我,我看着你,很快悟出其中道理。
沐宇轩对他们来说,也才二岁孩童,哪里会懂大人间的算计,定是沐筱萝在幕后挑拨使然,他们母子三人了解了之后,便寻着下策。
东方飞燕和儿子女儿盘算一番,也纷纷作鸟兽散去,临行之前,她还告知女儿若雪一件事情,老太君已经不需要看她誊写的一千遍《孝经》,正好沐若雪所誊写的那些尽数被墨污染个不成形状,要是真给老太君看了,恐怕还真把她老人家气了个好歹来。
这件事对于沐若雪来说,也好歹算是一件好事。
至于栖静院那边,沐鱼源太医和侍医随从们在小屋内替大初梅截肢疗伤,弄完了之后还撒上名贵有效的金疮药。
不过时不时从屋子里头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令沐筱萝和筱萝生母都有些受不了,小初梅哭声凄厉,从小到大,父母亲死了,姐姐大初梅就是自己的依靠,长姐如母,小初梅万万想不到姐姐竟是惨遭这般的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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