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轩昌的眼眶湿红,那宽厚的手掌这般晾在空气,却始终没有落在沐筱萝的脸,“哼,沐筱萝,你是要我打你,然后你再去老太君那里告状吗?然后老太君再给我更为严重的惩罚!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坏女人!我沐轩昌不会让你这么得逞的!我日后还要继承沐家,沐筱萝,你给我等着,等我有一天主宰这个家,我一定会加倍得报答你今时今日对我做出的每一分每一毫。”
话说完之际,沐轩昌要迈向婚房。
沐筱萝脸仿佛绽了千朵万朵的娇嫩花苞似的,“大哥,快去入洞房吧,如果拖延太久,老太君该不高兴了。还有二妹我永远等你这一天!”
大公子转过背去,在香夏和瑾秋看来,二小姐的脸浮现了一抹惨烈的笑容,那笑容足以令这个世界为之颤栗!
不消片刻,星姨娘所在的婚房响起了一片片清脆的裂帛之声,紧接着是女人呻吟的靡靡之音还有男人的粗声粗气的喘息声,如此不堪的画面仿佛要逼入人的眼帘之。
沐筱萝不想再听如此恶心的声音,瞬时间离开横溪院,这个鬼地方,以后如果没必要完全可以不用来的。
当然了,老太君的命令自己前来是除外的。
……
长安园。
老太君听到府关于大公子与星儿的传闻,气得火冒三丈。
一进房,沐筱萝看到老太君喝了足足五小碗的泻火汤。
“老太君,您老人家是怎么的了。”
沐筱萝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硬要装作一副懵然不知情的样子。
“还不是你大哥的事儿,这个混账小子竟然之前从欧阳小国公爷那里借来了四五个精兵充作护院去星儿房里头,哎呀!作孽啊!”
老手杵着青竹拐杖,不停得磕地,老太君也没差点晕背过气去。
少顷,等老太君冷静下来,老太君突然把手搭在筱萝的手腕,“筱萝,你现在去看看,能不能让你大哥阻止娶这个妾侍,这个……”
“老太君,来不及了……”香夏无奈得摇摇头。
浑浊的两眼打了一个圈儿,阎红玉很是讶异得凝着香夏。
香夏没敢说,那些话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呢。
倒是瑾秋胆子眼大些,“香夏姐姐不敢说,还是让瑾秋来说吧,大公子他现在……他现在已经在跟星姨娘在行房呢,如果现在赶过去的话,也来不及呀。”
“是的,太君。”沐筱萝淡淡得说道,“你不是叫我监督大哥他们吗?谁曾想到,大哥和星儿嫂子早早把婚房大门关起来,已经在里边行其好事了。”
孽障啊!
阎红玉咳嗽一声,真真气岔气了,索性把手的青竹拐杖扔在地,然后一个人坐在躺椅,一句话都不肯说,神情极为呆滞。
沉香赶紧去拾青竹拐杖,老太君没了那个东西可万万不能。
“老太君,别生气,我想大哥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那个星姨娘,如果不喜欢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焦急和星姨娘她……”
后面的话,用不着筱萝去说了,老太君她是知道的。
老太君闭口不言,说了太多遍,骂了太多遍,又能如何,沐轩昌这个孽障孙子作出来的事情,和当年沐展鹏是一模一样的,什么青楼女子,奴才贱籍是一个一个领回家,却不想想这个女人的出身来历。
可当她一个老人家看到筱萝也是,出的,她的生母还是大华掖庭辛者库的洗脚婢,地位要多下贱有多下贱呢,可到底生出一个乖孙女儿,万事也不是绝对的,老太君想一个人安静了一会儿,也便想通了一些。
至于孽障孙子的糊涂账,老太君知道,这件事情都传得整个相府沸沸扬扬的了,儿子沐展鹏知道了,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此等想法,可谓是筱萝和老太君的的确确想到一块去了。
父亲极重面子,他肯定是死活不会原谅这个糊涂儿子的,沐展鹏他自己在女人方面老爱犯浑,所以他徒有寄希望于,长子沐轩昌,他希望儿子不要走他的老路子,他已经受够了!
可是没有想到如此不争气呢。
既然有父亲大人日后出手,筱萝想想之前还有心搞垮大哥和星姨娘的,这会子不用了,借父亲的手腕儿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岂不是更好,筱萝可是要落了个清闲。
果然过了不久,大公子沐轩昌领着星儿前来长安园给老太君磕头请茶,可无不吃了一个闭门羹。
沉香这丫头在老太君的嘱咐之下,早早关了长安园的园门,这平时的园门是大开的,今日却是紧闭着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那黄瑞家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园门钥匙,捂着嘴对着沉香偷笑。
这园子大门下,没啥人,黄瑞家的才刚偷笑的,当然了,若是被老太君知道了,黄瑞家的可是遭到不少的惩罚,还好宁官二家是相府的老人儿,这主子的事儿她清楚得很呢,笑了一会儿也没笑了。
沐轩昌在长安园外头转溜了一圈,见敲门敲了好几下,还是没人前来开门,耷拉着脑袋儿,往相国父亲所在是小别院去,相国本来是长房大夫人东方飞燕一齐同住在鎏飞院,不过大夫人被贬到水月庵那个鬼地方,相国他以前没心情住在那儿,现在更没有心情了。
相国沐展鹏有一所自己的小别院子,是私人的,近两年他和大夫人的感情发生突变而建造的,名唤清乾苑。这清乾苑三个字顾名思义为清清乾坤,寓意为沐展鹏在朝为宰,为官清廉,朗朗乾坤。
不过这自从沐筱萝在南院天井之下,沐展鹏囤积了那么多兵器看来,这清乾苑三个字实在是很不符合沐展鹏的个人品德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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