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萝到底是关心自己的,赫连皓澈完全不放在心似的,“如果不这么做,恐怕我这辈子永远都无法逃脱欧阳圣通此人的纠缠,诸国国主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突然的,赫连皓澈转而对夜胥华二殿下道,“不过本王还是希望二殿下如实向你的那位风国主义兄说清楚,毕竟可不能让真正的元凶逍遥法外!”
“关于这一点,赫连大王可以无须担心。”夜胥华的声音冷淡之极。
如果说像瑾秋这般粗枝大叶的听不出来,那么至少香夏可以听得出来,沐筱萝更是一眼洞悉二殿下夜胥华心内的那股子硬气,这硬气无非是带有酸涩的苦味罢了。
说到底,西疆方陵王赫连皓澈是夜胥华二殿下的情敌,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多谢了!”赫连皓澈也淡淡说道。
这两个男人杵在这里,怎么说怎么别扭,沐筱萝也叫让他们两个呆一会去,然后很快叫他们离开,毕竟深居大华倾宴宫的太子殿下夜倾宴有没有在相府齐边安置眼线细作,这是很难说的。
夜胥华走了,香夏蛮舍不得的,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很是想他,这才匆匆一聚,却又要走了。
男人们走了,香夏瘫软得坐在小杌子,满脸惆怅。
瑾秋可不明白了,走过来,也拿着小墩子坐下来,目光飘逸,打量着香夏的下下,“香夏姐姐,这些日子你愈发的消瘦了!唉!真是春闺梦里人呐!”
“死蹄子!乱说什么?!”香夏被逼迫得面红耳赤的,何尝有过这般经历,脸蛋羞赧一片,生生不敢去看瑾秋的瞳眼,更不敢把那俏生生似梦如醉的目光落在筱萝小姐的身,生怕被筱萝二小姐看出任何端倪。
可香夏他愈是如此,沐筱萝更加容易看出来了。
沐筱萝明明知道,却一个劲儿得装傻充愣,哄得香夏和瑾秋一愣一愣的,也这么过去了。
沐筱萝和着春衫睡下,到了后半夜,空气顿时变得稠密黏合起来,叫人无法安睡,渐渐的,屋外的亮光一道接着一道,银灿灿的,紧接着天际的春雷beng得一声炸开,豆大的雨点哗哗啦啦得泄下来,蛙鸣雨声交织起来,组成一个热闹的戏班子,别说筱萝了,香夏和瑾秋也醒来了,纷纷挤在筱萝的拔步床,静静得坐着到天亮。
天,放晴。彻夜的一场雨,天空都被冲洗得像一块清明几净的湛蓝色的玻璃似的,好看极了,阳光暖暖的,洒下斑驳的光晕,落在每个人的身,都是非常舒服的。
沐筱萝叫香夏做了一些可心的糕点,一起送到栖静院去,瑾秋可没有闲着,二夫人的保胎药吃完了,她得和小初梅去药房一趟。
“娘亲,可好些。”沐筱萝替筱萝生母的后背垫了一个舒适的孔雀云纹靠枕。
筱萝生母嘴里甜蜜得合不拢嘴得笑着,“你父亲看完了我,刚刚才走的,他一来,我自是好些,身后的孔雀云纹靠枕也是他亲自双手抱来的。”
说罢,二夫人像极了一个备受宠溺的小女儿。
这样很好,沐筱萝会心一笑,已经太久没有在娘亲的脸看到诸如此类的温馨可心的笑容,她怀着胎儿,应该多多笑笑,如此一来,不仅仅对自己好,对她自身也是极好的。
想丞相父亲沐展鹏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不过他对娘亲好,也是因为娘亲的肚子很可能是怀着小弟弟吧。
沐筱萝本来想着父亲的好的,却转念一想,这些好的念头没有,竟是一些坏的念头,这个父亲哪里会有什么好心,一切只不过是关心他未来砝码罢了,而娘亲肚子里的肉是他未来的砝码。
算了,不去想他罢。沐筱萝也累了,何必拿别人不好的,消极的东西来自己找罪受呢,这二夫人和自己未来的路还遥着呢,也不知道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
……
南郊某片空阔的境域。
“义弟,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方陵雀子当真是假的,凶手竟然另有其人?不是西疆方陵王?!”
突如其来的消息,叫不远千里之遥的大风国国主风虎威有点无法接受,谁能想得到原本以为知道杀死大风国皇后娘娘的真正凶手是方陵大王赫连皓澈,谁又知道却是他人!
夜胥华并没有因为赫连皓澈是自己的情敌,所以一心要把他置于死地,若是全盘托出说出了事实,“义兄,是真的。那方陵雀子是假的,真正的凶手是前朝余孽欧阳圣通!是他想要嫁祸给赫连皓澈,希望你们诸国争了个你死我活的,欧阳圣通坐享渔翁之利了!”
“你是我的义弟,我是相信你的。你不会骗我!不过在两个时辰之前,花辰御太子殿下与我也在此地见面,他现在早已去找赫连皓澈寻仇去了!”
旋即,风虎威作了一个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拿目光凝了夜胥华一下,又偏僻目光,看向别处去了。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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