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又不是初恋的小女儿们?”前一句是沐筱萝痴笑,后一句,还没有说出口,却使得沐筱萝的凤眸顿时间被凝结成了一片冰块似的,“皇上,你且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
赫连皇也极为好奇,小烨子太监还在御书房内服侍着研磨墨汁,他马上把他屏退,接过筱萝手中的信笺好好看起来,马上略有深意得用手指头摸了摸下巴,“皇后以为呢?”
“皇上,你可知道这是谁的笔迹吗?”沐筱萝一双凤眸仿佛可以穿透九霄云层那般,深深得穿透过云层,凝向赫连皓澈。
赫连皓澈一怔,带有一丝的好奇,“梓潼,是谁的?难不成是——”
还没等皇上他说出口,沐筱萝头点得好似小鸡啄米,“皇上,正是夜倾宴这个歹人!臣妾认得他的笔迹,这是他左手的笔迹!”
“爱妃是如何知道他左手的笔迹,还记得如此清楚呢。”赫连皓澈这话带有一丝丝的醋味,不过很快消失不见了,看筱萝眼色有所微变,他立马道,“哦,朕呢只是有一点点好奇而已。”
赫连皇他无非是持着三分怀疑的态度,沐筱萝觉得自己总不能说自己重生之前,就认准了夜倾宴的笔迹罢了,旋即编了一个理由,“我曾经在沐若雪大姐的沁芳暖阁闺房的书案上,看到夜倾宴给她写的左手情书,这个笔迹,天底下除了夜倾宴,没有人能够辨别出来,陛下你看,夜倾宴的右手是擅长柳公权的书法,他学柳公权的书法有七分相似,而左手他多多少少也带有几分柳公权的味道,而且他每一笔每一个字的最后一划都特意往上面勾芡,这个,陛下仔仔细细看一下,就可以看出来。”
果然,赫连皓澈按照沐筱萝所言,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得揣摩一番,一拍着膝盖道,“梓潼所言非虚,真是如此呀!看来夜倾宴这个狗贼还在人世间呢,哼,坠落丰州坝倒没有把他给摔死了!也算他命格坚硬,真是起死朕了!”
“皇上,这信笺是永乐侯爷夫人给我的……”沐筱萝把香夏进宫的事情,重述给了皇上。
赫连皓澈负手而立,在御书房的青砖上踱步,踱来踱去,当他猛然回首之时,一抹寒光映射在帝后的脸上,“还好梓潼你及时给朕送来了这份信笺,要不然,朕就冤枉了朝廷之中诸多大臣,永乐侯爷就是第一个。朕也想不通,这些官员们素来与朕极为衷心的,怎么可能会通过漕运夹送大炮和军器呢,定是有人从中使坏,要朕诬陷这些大臣,好要朕把朝中的衷心臣子得罪光了,这样的话,对这个人就极大有裨益了,看来呀,这个人真是夜倾宴。他复兴大华皇朝之心,时到今日,还没有真真正正得死心呢。”
“皇上,如今我们知道夜倾宴还没有死,沐若雪更很有可能跟他呆在一起。他们掳走了我们宸宁大皇子五年了,不知道现在我们真正的宸宁有没有学坏,还有小公主她——”
提及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沐筱萝眼泪又忍不住涌动,她是多么坚强的女人,可是一碰到这些心防,沐筱萝就手足无措了。
直到小皓澈把筱萝怜惜得揽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沐筱萝只觉得心内的苦痛捎减了不少,顿时间,眸子一亮,螓首趴在赫连皓澈沉稳有力的胸膛道,“皇上,不知道你想出了对策没有,臣妾担心,时间一长,宸宁和宸潋他们两个……夜倾宴他擅嫉,为人又冷酷无情狠辣,臣妾害怕——”
“梓潼不要害怕,朕以为,现在他们应该还安全。对夜倾宴和沐若雪来说,朕的孩子们就是他们的保命符,如果他们真得对孩子不利,朕一定会将他们……”
说到一半,赫连皇忍住了,只是眸子凝望着远方,“就是不知道年羹强去北海山巅怎么样了,朕担心,年羹强一去不回头,到时候母后她老人家可就危险了。”
“皇上,你该要相信谷恩师,是他老人家一力承当,年将军会幸不辱命的。”沐筱萝蹙了蹙好看的娥眉,眸子恰似燃起一丝丝幽幽的火,“不好,皇上,臣妾以为,夜倾宴和沐若雪说不定就在北海山巅,你想一想,倘若夜倾宴真的派那个假装我们宸宁皇儿的孩子用什么莽牯诛心草需要配置的解药来解太后的毒,什么毒都可以,为何偏偏要这种毒,更为重要的是,还要去北海山巅那么远,难道夜倾宴他们不会在北海山巅么?”
沐筱萝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赫连皇耳际乍起。
“梓潼,真不愧是梓潼!一言惊醒梦中人呐!”赫连皇拂袖,整个人都魔怔了一般。
倏然之间,赫连皓澈含笑得将帝后揽入怀中,嘴上甜甜糯糯得赞道,“皇后英明。”
忍不妨叫沐筱萝心中浮现一丝错觉,这皓澈是把自己当成了人臣么,他可是当朝的陛下,“陛下还是不要去取笑臣妾了,臣妾要跟陛下说的是,臣妾也想要去北海山巅,宸潋和宸宁他们是臣妾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们陷入险境。”
“梓潼,北海山巅路途遥远,你如何能受得了?朕自然会派人去,梓潼放心,朕以为曹元帅定能不辱使命!”赫连皓澈想到能够帮助他找回大皇子和小公主的,就唯独曹元帅了,可见他对江左是多么信任了。
沐筱萝坚忍得摇摇头,“陛下,臣妾一定要去,请您批准了臣妾吧。臣妾以为这一次没有去的话,相信臣妾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宸潋和宸宁了,皇上,求皇上成全。”
皇后她如此渴求,爱子心切,赫连皓澈从沐筱萝的眸中隐隐见有数滴泪光,连连安慰道,“胡说,梓潼,不是朕不让你去,而是!”
这样的话,或许是赫连皓澈来说实在是太过夸张,可真真切切是沐筱萝心内焦虑到了极点所致,也许是心内的一种预感,沐筱萝她觉得此行,他一定得去,否则她将会面临更大的变故。
“皇上如果不准许臣妾去的话,臣妾愿意至此长跪不起。”沐筱萝后退一步,跪在赫连皇面前,勾着螓首,没有去目睹赫连皇早已变得极为惨淡的眸光,她心里清楚的很,赫连皇他现在的心也极为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