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得一拍香案,沐筱萝被香夏这一番话着实刺入了心底,连带着血痕慢慢泌出来,“香夏!你知道本宫素来待你亲如姊妹,这话别人可以来污蔑本宫!唯独你不可以!知道吗?”
“就是皇后娘娘太对我亲如姊妹,所以香夏倒是希望,皇后娘娘待我如同平头百姓一般,这样的话,皇后也不会跟香夏抢夫君了!”香夏咬着银牙说道。
啪得一声,沐筱萝一个巴掌下去,香夏吐出一口鲜嫩的鲜血来。
香夏一只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肆虐而下,“好呀,真好,皇后娘娘真是好姊妹!今天,你打我,算是把我们仅存的一点姊妹情通通打掉了吧。哈哈,香夏谢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只是求你把我夫君放回来,让我们辞官回乡。”
“香夏……本宫……”沐筱萝惊呆了似的往后一缩自己的手,碰触香夏脸上的那一掌,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打她的,如今这么一掌下去,难道真是要断离了姊妹情谊,不,不可以呀,她也是一时情急,谁知道香夏竟然会说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还好齐边无人,连若竹也老早得退了下去,要不然以她一国皇后的尊严,断然是不可能让香夏说出如此肆无忌惮的话。
假若换成了旁人,沐筱萝早就命人将她活生生杖毙的!
“臣妇告退。”香夏不等沐筱萝抬眸,就走了宫外。
香夏呀香夏,你到底要置本宫于何地呀,赫连皇那般对夜胥华,本宫想要代他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就算是全天底下的人可以诽谤我,侮辱我,误解我,唯独你不可以,曾几何时,本宫曾把你和瑾秋当成最为亲近的姊妹呀。
难道那些年珍贵的姊妹情谊随着时间的流去而流去吗?
沐筱萝眼泪下来了,在若竹宫人踏入椒房殿的时候,若竹不解道,“皇后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香夏夫人说了您什么了?太大胆了!皇后娘娘切莫伤心,将此事禀告于皇上知道,让皇上去裁决吧。”
“就此打住吧!香夏没有做出对不起本宫的事。若竹,你不可胡乱猜测。否则本宫让皇上裁决你。知道吗?”沐筱萝瞬时间凤眸一凌。
若竹胸腔里边的那一颗心脏顿时间剧烈得跳动,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担忧畏惧极了,“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服侍本宫就寝吧。”沐筱萝道了一句。
任凭着若竹给她宽衣,卸妆,沐筱萝合着亵衣躺在凤榻之上,两颗眼珠子却没有紧闭,而是开着的,她知道就算强制性得逼迫自己闭上双眼,她也是睡不着的,连着两日了,都是如此,今夜,是第三夜。
若竹畏惧雷声,所以她今夜紧挨着皇后娘娘的凤榻下安睡,倒也睡得安稳。
如果自己真像若竹一样就好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就只管着睡好了,混天混地的什么也不管,乐了个逍遥自在,只是老天是很公平的,它给你这一世的无限荣华之外,也要加诸不少的烦恼。高处不胜寒。这种心境唯独筱萝这般的当事人才懂。
时间一恍半个月余过去了,这日子不论好过与不好过,都是一样的过去。
听闻今日是赫连皇亡父之死祭,赫云太后领着赫连皇、帝后、贵嫔等皇室宗族之人前往宗庙祭拜,祭拜完毕之后,又须到漪林苑上拜军演,以告慰先祖。
赫连皇追封亡父为西陵高祖皇帝,漪林苑中军演,是祭奠先祖习俗的一小部分。
上一次初来此地,沐筱萝还觉得稍微有点良辰美景的味道,可此刻的心境着实大不相同,不抱着游玩之心,只是重着祭奠先祖的心意。
见赫连皇对章楚嫣如此亲密之态,叫沐筱萝心生冷意,明明是这等庄严肃穆的祭奠之礼,章夫人此等贱人总是仗着自己生怀二甲,要赫连皇面前极尽取宠之能事。
别说沐筱萝了,就连赫云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极为看不过眼去的。
“章楚嫣,你不要太放肆了!”赫云太后倒是没有高声骂,只是一个眼色就已然表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章楚嫣弱弱得俯了俯身子,便不再说其他了。乖巧得退到一边去,不再纠缠着赫连皇了。
就在祭祀大典活动之一的军事就要在漪林苑开展的时候,江左元帅和年羹强大将军引领着将士们在林间挥枪舞剑的,军士们士气可嘉,姿势极为爽利磅礴,简直叫人心旷神怡!
赫连皇骑坐在马背上,突然间丛林深处一处伸出一只戴着深青色皮套的手来,皮套手中的是一把炒得滚烫的板栗,这板栗飞快得扔出去,正好击中马腿,马抬头向天长嘶一声,顿时间飞快得跑入西面的一处林子。
由于赫连皇骑得这匹宝马乃是绝世的汗血宝马,英勇无敌,更是能够日行千里,在场的将领们手中再好的良驹,都不可能有赫连皇陛下胯下的这一匹。
大家只是单纯得以为,是赫连皇的汗血宝马无故受惊而已,其实赫连皇他也搞不明白,直到深入林中的西处,更西的地方……赫连皓澈赫然看见一个戴着铜面照的人站在那里,正在对自己点头嬉笑,虽然对方戴着面具,可在赫连皇的心里,那个人就是在笑……并且还在笑他!
“该死的夜胥华,你竟敢越狱,真是此有此理!此有此理!”赫连皇是极为盛怒,跳下马背,拔出腰间长剑,就要把他给击杀。
眼看着赫连皓澈跑过来,那个铜面罩下的那张脸庞黯然一笑,瞬时间启动齐边的陷阱,有三道麦芒似的毒针插入他的天灵盖,赫连皇顿时间晕倒,栽在地上,那个带着铜面罩的人脱下面罩,露出一张与赫连皇赫连皓澈一模一样的脸来,顿时间这个人把铜面罩扣在真正赫连皓澈的头上,然后再扣上钥匙,仿佛这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已。
只是人互换了而已。
……
中了毒针的真正赫连皓澈无法动弹无法言语,只能任凭着外头的那个“赫连皓澈”摆布着。
“赫连皓澈”拽着戴着铜面具的皓澈起身,几番努力之下,赫连皓澈都无法起身,因为他根本没有力气,天灵盖内的毒针的毒素四处扩散着,简直扣住了他的四肢和骨骼。
“哈哈,赫连皓澈,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如今你我身份易换,我呢会好好帮你照顾筱萝皇后的,还有呢,你的皇儿们就是我的皇儿们,你的大陵江山就是我的江山!等时机假以时日,我就让这浩瀚的大陵江山改姓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狂恣意得狂笑。
铜面罩之中的赫连皓澈总算认清了外边那个男人的声音,只可惜他现在根本说不了话,只是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术,竟然和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他有双胞胎的哥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