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间有如此好看俊逸的蛮牛么?未曾有之啊。
“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皇后娘娘,今夜本侯暗中探望你,别无他意,只是想要解释那晚的误会,本侯并不是不能对皇后娘娘您放心,而是本侯恐怕受了药物的蛊惑所以才会至此。”夜胥华的眸子清澈,就好像天上银河的一池天水,静静的,你只能远远观着它,感觉到它的流动,却无法触及。
是呀,夜胥华他以前都不曾会对自己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那夜晚上差点弄出了错误了,到时候沐筱萝可就不敢以大陵皇后母仪天下了,她深深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是皓澈的妻,是赫连皇的后,决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错。
“我相信你,只是现在真的太晚了,你夜探禁宫,无非是想要知道本宫是否安好,更不想让皇帝知道。好了,你做到了,你若真的为本宫好,就马上离开,陛下他真的会……本宫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会醒来。”
沐筱萝回眸凝望了身后皇帝俯身嗜睡的地方,赫连皇陛下双手埋在脸部,睡得极为酣甜,恐怕沐筱萝都想不到此刻的赫连皓澈浓黒的眉微微皱了一下,此刻已冉在假寐了,他可要仔仔细细听一听他的皇后在跟另外一个男人在说什么。
“请让我再唤你一声筱萝吧。”夜胥华释了侯爷的自称,仿佛他不是大陵的永乐侯,此间的女人也不是大陵皇后。
“你……”沐筱萝不知道为何夜胥华会如此执着,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为了得到自己么,殊不知就算自己没有这样的想法,而夜胥华的一厢情愿难免会让人误会。
夜胥华体内的痴情蛊的药效已经褪去,若不是因为药物,恐怕他今生今世也再不会对筱萝皇后作出越礼之事,只是那个晚上他被莫名其妙的药物引导,哪怕是触碰筱萝皇后的一寸肌肤,也足以唤醒夜胥华十多年来对筱萝皇后的眷念和爱。
接下来,夜胥华竟然说出了越礼之言,“筱萝,让我再抱你一次吧,只要一次,我足以放下。明日我就和香夏远走京都,带着连心和连翌永不回来!希望你可以成全。”他知道这般明明结果,但是他也想要作一个了解,因为夜胥华相信如果有一天他控制不住,强逞自己的邪念,那么痛苦的将会是更多的人。
就在沐筱萝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夜胥华这看似无礼的要求的时候,冷寂的空气里被青花瓷器摔地的轰鸣之声给掩盖。
“混账!夜胥华,你,你竟然动朕的女人!”
一声疯狂到了极点的暴怒声似乎可以把整座殿宇都可以掀翻。
随之而来透明的火把涌入了大殿,灼热的火光是如此刺眼,以至于都让沐筱萝无法正常睁开眼睛,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窗轩外侧的夜胥华已被天蚕丝网交缠,网上还带着细细的刀片,夜胥华挣扎了几下,刮他的肌肤都破损了。
“胥华……”沐筱萝见夜胥华身上已是密密麻麻的血痕,想必那痛楚肯定也入了心肺,顿时间去拽皇帝的衣角,“陛下,放了他吧。”
赫连皓澈薄唇勾起了一抹冷笑,“皇后你是在朕放了他吗?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般袒护他!还是他是你的……”
“陛下不要冤枉臣妾!”沐筱萝咬紧了牙关,生怕松动了,赫连皓澈就真的不会再相信自己了,她最怕的是这个。
任凭沐筱萝怎么说都没有用,赫连皓澈挥舞袖袍,一句一句针针带血得道,“将狗贼夜胥华下狱待罪!”
“皇上!”沐筱萝的语气好生坚决,“如果陛下执意要让风侯爷下狱待罪,也请陛下连同臣妾一同下狱待罪吧。”
她,果真令他太失望了。
赫连皓澈狂笑道,“筱萝,你把朕当做傻瓜吗?朕会放了他?除非日出西山!”
旋儿,赫连皓澈对一众捕捉到夜胥华的御林军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通通想要造反?还是想着要和夜胥华一同陪葬?”
“皇上——”沐筱萝再度向前,可赫连皓澈一拱手,把她推到了五米开外,她一个惯性,双手推倒了一面琉璃镜,这可是西域大食国进贡的镜子,原本赫连皇是想要这两天送到椒房殿的,可是被沐筱萝一推,直接压倒了它,琉璃镜破碎,碎片扎入筱萝的手指头,根根火辣辣的疼,鲜血猩红如火的流出来。
筱萝……赫连皓澈眼里一股怜惜之意,很快双瞳便被无情情绪所代替!
“将皇后娘娘送往椒房殿,这段日子想必皇后也累了。也没有必要出椒房殿了。”背过身子的赫连皓澈声音依旧很冷。
冷得令沐筱萝无法窒息,沐筱萝再蠢钝也知道皓澈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把自己禁足在椒房殿,怕是永远都不能踏出宫门一步了。
哈哈,多年帝皇夫妻,竟是这般下场!
耀眼的火光之下,夜胥华被困在挂满刀片的渔网之中,已经是血迹斑斑,撇开一切,他好歹也是大陵帝国的建国之功臣良将,究竟是落了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皓澈,你是这样无情的帝王吗?
沐筱萝看不到他的眼瞳,唯独他的高大健伟的背影透着一丝冷,那种冷是到了极致,频临地狱之边缘。
沐筱萝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没有用,眼睁睁得看着夜胥华被下了天牢,夜胥华先行被带了下去,筱萝皇后刚刚踏足步出宫禁,听到赫连皇陛下一句叠加命令,“将夜胥华秋后处斩,妻儿流放青海!”
“……皇上你真的如此狠心吗?”沐筱萝看着赫连皓澈依旧冰冷的背影,“为什么不肯听臣妾的解释,臣妾真的没有……”
“下去!!”赫连皓澈最后挥舞袖袍,殿门重重闭了上去。
就好像切掉沐筱萝生命的命脉,人未死,心已死。
秋后处斩,这可是没有几天就会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