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柳氏一家还有在场的村民们全都石化了。
这姑娘咋啥话都敢说哪!这也太豪放了吧?
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句话瞬间造就了一片石人,继续冲着王大虎呛声,“你别以为找两个官差来我就会怕了你。有种你直接带我到县太爷面前去啊,我到要看看县令老爷会不会被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所蒙骗!”
这话一说出来,不仅是王大虎,就连那两个官差都变了脸『色』。
他们白水县的县令是龙盛国有名的清官,为人最是公正,这事儿要是真捅到他面前去,他们几个的那点儿小把戏一准被识破。到时候少不得挨一顿板子,甚至连官差的差事都得丢了。
王大虎现在也完全没有主意了。他今天原本是打着如意算盘来的,结果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王大虎由于孟上次让他丢面子的事情一直怀恨在心,心心念念着等到收债的时候狠狠羞辱折磨她。可是他的姑姑张婆子却去镇子上告诉他孟发财了,于是他决定换个法子。
正好王大虎与县衙里的两个官差交好,他就想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他料定了孟一个山里丫头见到官差一定会吓得腿软,到时候自己再一吓唬,她就得再拿出银子来,那样自己就白得了七两银子,给官差一人二两,自己还剩下三两呢。
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不仅没有拿出另外七两银子来,还把他给暴揍了一顿,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大虎心里那个恨哪,于是看向那两个官差道:“张大哥李二哥,你们看这个死丫头当众行凶殴打我,是不是可以交给县令大人治罪呢?”
这顿打他绝对不可以白挨,一定要狠狠地收拾孟才能出气。所以王大虎又把希望放到了官差身上。
两个官差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村子里的年纪小小的姑娘家竟然会如此凶残,他们俩欺善怕恶的很,还真就有点不太敢对上她呢。
孟冷眼旁观,见到敌方阵营出现了内部松动,于是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说到:“两位差爷,可不要这王大虎给骗了哦。我打他了么?有人证么?有物证么?人证物证都没有,你们就把我带回县衙,县令大人问起的话,你们该怎么回禀呢?”
得,反将一军!
刚刚你们不是跟姑『奶』『奶』讲什么人证物证么?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跟你们要了,来吧!
两位官差默默地退后了两步,与孟拉开点距离,直觉告诉他们:此女危险!
王大虎自然没有漏看两位官差的举动,当下就不满了,平时吃我的喝我的,关键时刻竟然往后退,真是没用!
但是他不满也没有用啊,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只能冲着孟使横了。
“死丫头,我和你拼了!”
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里子,王大虎都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抡起拳头就奔孟过来了。
他是寻思着出其不意地袭击孟,一定能够报仇雪恨。
没想到,他的步子刚刚冲出去没两步,就被一道凉飕飕的声音给打断了,“这是干什么呢?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欺负个小姑娘,还要不要脸了?”
王大虎想要出其不意地胖揍孟一顿,为自己出口恶气。可是没有想到,刚刚窜出去没两步,就被一道冷冽的嘲讽声音给吓呆了。
孟正拉开了架势准备迎战王大虎,心中暗暗打算趁此机会再狠狠地教训一下,顺带着练练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看王大虎的脸『色』,他应该是很惧怕此人。
孟不由得心中疑『惑』,朝着声音来源方向就望了过去。
当目光触及到那个颀长的身影时,孟顿时愣在了当场。
晨光中,一位如玉公子正缓缓行来,身着紫『色』长袍,披着白『色』裘皮斗篷,眉目如画,气质如兰,仿若谪仙一般。
而最令孟震惊的是,那俊朗的五官像极了她前世时的青梅竹马。
“蔚恒?”孟无意识地喃喃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蔚恒并没有死,而是也穿越到了这里?自己魂穿至此,就是老天爷安排与他再续前缘?
一瞬间,孟心中已经有无数个念头闪过,眸中有晶莹的水光滚动。
但是当那如玉公子走近她开口说话的一刻,所有绮念瞬间消散了,她也从天堂跌落了凡间。
“孟姑娘好!在下是鼎丰园少东家马致行,很高兴见到你!”
马致行朝着孟拱了拱手,微笑着打招呼。
孟拉回飘忽的思绪,仔细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
细看之下,面前之人的五官相貌虽然与记忆深处那抹身影有八分相似,但仍然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
蔚恒的眉眼更加硬朗,而面前的马致行则偏于柔和;蔚恒似高山,马致行更像流水。
刚刚那一瞬间之所以错认,完全是因为视觉冲击来的太突然了。
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然后扬起明媚的笑脸,客气地还礼道:“马公子好!”
又朝着一直安静侍立在一旁的肖掌柜施了个礼,肖掌柜也微笑着朝她拱了拱手。
“孟姑娘,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不?”
马致行虽然说的很客套,但是眼神里传达出的却是要帮忙的意思。
孟摇摇头,“多谢公子好意了!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讨债打手而已,别弄脏了你的手!”
虽然看出来此人与蔚恒并不相同,但是移情心理的作用,使的孟直觉对他有好感,言语间也不由得亲近了几分。
王大虎气的脸都变形了,被一个小村姑如此蔑视,他胸中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可是瞅瞅一脸淡然的马致行,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别看马致行外表温润如水,可是整个白水镇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个狠角『色』。他们这些在市面上混的,都有志一同地不去招惹他,就算是钱庄的主人,也要对他恭敬有加。
因为据说这人不仅是鼎丰园的少东家,他更是京城中高官之子,想要整治他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臭虫还容易。
王大虎脸『色』变幻了一会儿,终于敌不过内心的惶恐,朝马致行抱了抱拳,又恨恨地瞪了孟两眼,一转身大步离去了。
两位官差早在远远地看见马致行的马车时,就已经脚底抹油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