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飞龙看着她的眼，好久才说了句，“燕飞秀……我希望你不要想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想多？钰飞龙，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燕飞秀也还了他一句。此时，她也懒得装了，装来装去的都烦了。还是索性直截了当地干脆些。

钰飞龙眼瞳里掠过淡淡的芒光，瞅着对方，眼眸子一怔不怔，“这样看来的话，刚才那屋子里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是，一字不漏！”燕飞秀眼睨着对方，面色透着寒意，“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萧北燕是什么关系，但是，你就那样沦为别人的刽子手，是不是太悲哀点？虽然一直以来，我都还以为你是个很有个性的男人。”

听闻此言，钰飞龙是勾唇一笑，“再有个性，也敌不上你的凤凰是吗？”心底微微带着丝酸意。

钰飞龙明显看到燕飞秀在听到自己说起凤凰时，那表情也在片刻更冷了，不禁继续地言了下去，“萧北燕是我的亲生母亲……”

“呃？”燕飞秀有些意外，开始还以是情人……原来是母子啊！糟了！这样只怕更对自己不利了。

“很意外是吗？其实……当我听到这个身世时，自己都意外了。”钰飞龙笑了，可眼瞳里分明嚼着那丝看不清的复杂光莹。

“她竟然为了她自己，不择手段，就算杀害亲生儿子也无谓……”钰飞龙望着燕飞秀，很缓慢地说着，眼光继而从燕飞秀飘浮了过去，看向那片黑暗的天空，“其实我很压抑，我为有这样的一个母亲而感觉到悲哀，但是，这样的身世我也只能自己承受着，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

“所以……她要你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对不对？”燕飞秀望着他，但是意识里这种感觉却是告诉自己，他钰飞龙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担心我会杀你？”钰飞龙忽而将目光睨了过来，看向这对面的女人。

情难两断

“……”燕飞秀缓缓地摇了摇头，继而笑道，“我所认识的钰飞龙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谢谢你的称赞，燕飞秀。”钰飞龙浅浅地笑了下。

燕飞秀看向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次你不会顺从她的命令行事。”

岂料，钰飞龙很快接下她的话，“她若知道我看上你，她也会后悔她的决定。”

“呃……”燕飞秀对于他这回答微有些小小意外，不过倒也没太多的不适，“那你准备怎么应付她？”

“你和她若是两者只能选其一……我选你！”钰飞龙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

臭小子，你选我，我可不见得会选你呢！不过表面燕飞秀也只是笑笑，“难不成你还想把你亲身母亲送进天牢里去吗？不对，应该是冷宫吧！”

钰飞龙没有立即回答她，良久才道了句，“其实……那张字条一直就在你手上，你本可以拿出来，但是你没有，能告诉我原因吗？”

燕飞秀很轻易地便看透了对方心底的那股猜忌，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很报歉，钰飞龙，我不拿出来并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小七！因为当时我并不清楚你和皇后这些复杂的关系，我只是担心会给小七带来灾难。”

“但是现在看来，其实我错了，我若是早点拿出来，也许西楚国的月华公主就不会死，那么冬迪也不会死，甚至那个有些让人可恶的沈子惟也不会死了。”燕飞秀喃喃地啁语道。有些事情发生时就是人的一念间。她萧北燕坐拥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却是滥用职权，滥杀无辜！试问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坐拥后位，宠冠后宫？

“当然更不止这些了，她萧北燕为了一己私利，更残杀三位皇妃……这些你也都知道，莫淑就是其中的淑妃！是你的初恋情人！”燕飞秀缓缓地说着，看着对方的脸孔，她真的很想知道对方的决心到底下得有多大？是真的会大义灭亲吗？他真的做得到？

所以不管怎样，在自己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要坚决反击时，她就要有力地拉拢这个男人，他将成为她痛击对方的最致命的杀伤武器！

“燕飞秀，你不必提醒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钰飞龙答道，目光里掠着淡淡的清冷，不经意间那丝苦涩也逸了出来。

“那你既然决定了，我请你坚持！”燕飞秀看着对方，朝着他走近一步，镇定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无论如何，该有报应的时候谁也逃不了。”

萧北燕，你别怪我狠，也别怪我唆使你儿子反你，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容不下我燕飞秀！

我管你杀谁害谁，可是你为什么要屡屡栽赃我燕飞秀？孰可忍孰不可忍！狗急了都会还跳墙的！

钰飞龙没有回答她，可这个决定是那会早就已经下了，是啊！他也不想再沦为她的杀人工具。

空气沉默了下来，谁也没再说话，空气中流淌的因子都渐渐变得有些稀薄起来，微微拉扯出一丝寂寥的凄怆感来。

“我约了她……她是一定会来的，那么，就在那天动手吧！”钰飞龙话语很轻缓，眼神微有些黯淡。

“好，就在那天，具体是哪天，你通知我。”燕飞秀应声，心底透露出一缕浅笑来。

“嗯，我去找萧王爷来配合下，这样万无一失。”钰飞龙言道。既然已决定了这么做，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萧王八？呵呵！你不用找他了，你还是去找刑部侍郎李谦吧！”燕飞秀笑道。

“为什么？”钰飞龙有些意外，“这些事情皇上应该一直是交由萧王爷来负责的，找他更好点。”

“你还怎么找他，他早去地狱报道了！难道你也要去地狱？”燕飞秀笑眯眯地睨着对方。说起干掉那个萧王八，可真是叫一个大快人心啊！

“啊？什么？去地狱了？”钰飞龙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别问那么多了，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因为我已经把他给结果了，这件事情一个刑部侍郎负责也就差不多了，我去找李谦，到时候你就好好表现，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她萧北燕肯定逃不掉的！”燕飞秀望着对方言道，眼底透出丝丝狡邪。

别的话钰飞龙倒是没在意，不过那句“结果了”，倒是让他十分意外，看着这面前的小女人，他是怎么也难相信这个事实，“什么叫结果了？”

“呵呵嘻嘻……你这么聪明的人还要问我啊，就是卡嚓！”燕飞秀坏坏邪笑了下，朝着他横手一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