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得潜入了那萧王府,接着这鬼鬼祟祟的影子很快便脚步轻快地踏入了梅园,然后又潜入萧绮枫在梅园的书房,在里面一阵翻箱倒柜,查找着什么东西。
最终是让他在一处壁画的暗柜里找到了那黄的帛纸。摊开微微看了一眼……圣旨!又赶快合拢了起来收在怀间。
“是这东西。”接着那黑影又快速地跃窗而出,几个纵跃便翻出了萧王府,径直地直朝皇宫而去。
那黑衣人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北熙内宫时。
永远地爱她!
“什么人?竟然大胆擅闯这里?”御林军喝道。
那黑衣人拉开面罩,露出了本来面目。接着手中持着皇帝亲赐的令牌。有了此令,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见到皇上。
“原来是锦衣卫统领严宽严大人啊!多有得罪!”那御林军赶快赔礼道。
“皇上可在里面。”严宽问道。
“在里面。”
接着严宽也不再废话,很快便凭令踏进了皇帝寝宫。一袅淡淡的清烟从那九鼎炉里缓缓地飘逸了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抹抹奇妙的幻境。
“臣严宽参见皇上!”
龙逸轩并未入睡,只是还在桌案旁翻阅着奏折,只闻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朕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禀皇上,臣已经拿到了。”严宽说罢很快将怀中的锦帛圣旨双手呈给了龙逸轩。
龙逸轩一抬头,正好看到那道圣旨。单手都不及放下笔墨,另一手便接了过来。随即摊开眼前一看……
果然就是先帝龙潜海在临终前下给萧绮枫的那道赐婚,一行一字,一句一语,现在突然在眼前变得好生讽刺!
还清晰地记得那会先帝临终前的画面,现在想来,先帝从来不曾真正地爱过自己,他疼惜的就只是萧绮枫!
甚至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也赐给了对方。他是不会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子的……
永远不会知道……那有多痛……
从此,这件东西便成了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
“呵呵呵呵呵……”忽而,一阵笑声响在了殿堂上,带起四周寂静的空气也跟着一起动荡了起来。
好一会,这笑声也没有停过。
蓦然,笑声止住,龙逸轩的脸庞也阴鸷了下来,啪地双手对折,已将这道先帝赐婚的圣旨紧紧地捏在了掌心,接着站起身来,走到那九鼎炉前,顺手一抛,将那先帝圣旨给扔进了炉里……
片刻,炉火烧了起来,已融了那道圣旨。什么都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道压迫自己的违逆圣旨了!
还有那萧绮枫……
龙逸轩望着那炉火,淡淡地自语着,“表叔,你就放心吧,朕会代你好好照顾她,爱她……永远地爱她……”
……
当冬梅回到那梅园书房里,看到一切被翻过的痕迹,霎时间一双眼空洞了下来。不自觉得一双手就那样地紧紧捏起,那墙壁上的画已经被撕了下来,壁柜处里的东西早就不易而飞了。
“……”看着这一切,冬梅真是欲哭无泪。为什么一定要做得这么决?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做的。
在这个世上,还会有谁这么怕这一纸圣旨面世?
随后走进屋子里的李谦惊异了下视线,“怎么会这样子的?”
“是他做的,一定是他让人做的!”冬梅紧紧地咬住了唇瓣。
“冬梅,不要想,不要想了!”李谦双手按住了面前女人的肩膀,很明显地他感觉到了她的身体的颤抖。
“我也不想想,可是……王爷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他要让人这样做?你说,李谦,这样的君主,还值得……还值得你我效忠吗?”李梅双肩猛烈地抽动了下,扭头望着对方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将了出来。
她实在无法忍受了啊!
李谦看着她,一手抬起,拭去她脸庞上那由于愤怒而流下的潮湿泪花,“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既使是错也无可避免,以后,千万不要再说此类傻话了,答应我?”
“李谦,若是王爷听到了你这番话,一定会骂你迂腐、愚忠!”冬梅气得瞪住了他。
李谦苦涩地笑了下,“你错了,自始至终,我都比你要了解他的,别忘了,我也是男人,也和他一样忠诚于皇上!”
“……”冬梅摇了摇头,笑,挂在脸上,可那会竟比哭还难看。可笑!还真是可笑啊!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她却是知道,萧绮枫的底线,那就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燕飞秀!
好一会,空气沉寂了下来,谁也没再说话,唯有那悲哀的因子在这凌乱狼藉的屋子里浅浅地徘徊着,拉动着人的神思也一扯一扯。
“你走吧!去做你的好臣子吧!”冬梅声音很冷,可那份心分明在滴血,视线里已经被这片凌乱给扰得更加凌乱了,万般复杂的情愫划在内心深处。
心割破了一个口子,不深不浅,不会要人命,但是已足已折磨得人死去活来,再也难以开怀起来。
“冬梅……”李谦还想说什么时。
忽而,“走啊!”她的声音提高了数分。
“……”他没再说话,同样的心痛在心间像潮水一般地淌开。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先回去。”冬梅说罢,别过了头去。接着就开始重新收拾着这屋子。
昏暗下只看得到她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