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背叛你我之间的诺言，但是，我告诉你燕飞秀，我沈子惟不承认我背叛你我之间的诺言！没错，我是将‘龙渠之道’的事情说出去，但是，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龙渠之道’在哪里啊？包括云狂，包括夜绮鹰，我都没有说过，这世上，只有你和我，不会有三人知道这‘龙渠之道’的真正方位和地址。”沈子惟看着她，言语很笃定。

燕飞秀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道，“你的意思是，你是骗他的，其实你根本就不会将‘龙渠之道’的事情说出去？”

沈子惟闻言一笑，“兔子，只有一种情况我会说，那就是他为了天下，为了利益，为了胜利，而将你送与我，你说，他会这样做吗？”

燕飞秀琥珀色的眼底透着一丝暗光，过了会才缓缓地叹息了声，“其实……子惟，你不用这样的试探于他，因为冷千雪的做法……已然让他伤透了脑筋。”

“你是指的十五城的事情？”沈子惟看向对方，明显能感觉到她也是深受其苦啊。尤其是现在夜绮鹰还没有对外作出任何的决定，这样尤其让人忐忑不安。

“你怎么知道？”燕飞秀惊异地望向对方。

沈子惟轻风云淡地笑着，“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冷莫是中了夜绮鹰的计了，之前那场两军对垒半腰却又未能打起来的战斗只是夜绮鹰做给冷莫看的一场戏！然后激怒冷莫让他夜袭军营来杀你，自然刺杀未遂，而从此也身陷圄囵，我分析的是吗？”

“……”燕飞秀一阵无语，这沈子惟就像在场的三支眼一样，好像无处不在。这小子，太贼了！

“兔子，现在的夜绮鹰对你……还真不如我好呢！我不是在毛遂自荐，这确是事实。”沈子惟笑道，心底却不经意地划过一丝苦楚，说要放弃，说要丢手，可当真正的离开后，才知道，这份思念的痛苦只会折磨得人憔悴。

“谢谢你的坦白，还有……可是，我的话依然没变，只要他还有一丝恢复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的。”燕飞秀言道，语气不强可是态度却是十分坚持。

“看得出来，你已经在为他恢复记忆做准备了。”沈子惟看着放在她脚边的各种草药，“只是这种复忆未免要承受失败的可能，到那时你会怎样？”

燕飞秀顿了下，想了想，“我没有想过失败，我只是想过成功会怎样。”

“不错，这也算是种动力了。”沈子惟笑了笑，看到她能按照她的想法来行事，虽然艰苦可也算是种另类的“自娱自乐”，心底也渐渐划开了一丝苦笑，“那我先祝福夜绮鹰能早点恢复记忆了，把你的想要的幸福早点给你！”

“谢谢，这个祝福很美好。”燕飞秀笑了笑，倩美的脸庞上划开一阵柔和的光华。让某男看的眼都移不开来。

“那现在就不是继续战斗的时候了，让他早点带你回东烈，这样你也有更好的条件备药制药，替他恢复记忆。”沈子惟正色地言道。

“我也想啊！可是……”燕飞秀笑着摇了摇头。想要这战斗结束，有那么容易么？

“你忘了，我已插入这战事了，兔子，这场战斗很快就能结束了。”沈子惟笑了笑，一份霞光坠在俊逸的脸庞上，划来温暖柔和的颜色。让人也备觉得温馨。

燕飞秀藐着他，忽而想到什么，唇角勾勒出一丝弧度，“以前我是知道，你是想两国打起来，打得越狠越好，最好是两败俱伤了，然后你这南越国的九皇子聂傲天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坐享其成了，到了现在，你却不想他们再打起来，这等改变，真是让人意外啊！”

沈子惟狭长的丹凤眼掠过一抹华色，似乎挑着某种多情的因子，“也没什么意外，当你遇见对的人后，就会知道，你只想要她更开心，更快乐，只想让她现在过得更好，而不是继续留在这战场上受这无边的苦难，这……也是我想尽早结束战斗的初衷。”

“这样说，你应该不难理解吧？”沈子惟笑眯眯地看向她。

“你……”燕飞秀也挑唇缓缓地笑了，“可是，不知道夜绮鹰是做何打算，他现在也没有动静……”

“放心，今夜……我保证能让他做出决定，是要……还是放弃你！到时候，兔子，你可要承受这后果，无论是何结果，我仍是希望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我在等着你，随时愿做他的替补。”沈子惟笑道，似乎这谈话下来，根本不见什么很沉重的感觉，就如老朋友一样像是在说话聊天。

燕飞秀望着对方，叹息了一声，“子惟……其实你这么优秀，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呢？执着于一人，放弃一片森林，不值得。”

情债

“或者，这就是情债，兔子，上辈子我肯定欠了你不少债了，这辈子老天要来折磨我不成姻缘，那我也只能认了，不要觉得有什么可惜，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沈子惟答道，丹凤眼底倏地坠满了点点的星辰，让人看着好生动容。

“呵呵，随你了。”燕飞秀耸耸肩膀，微微敛了敛神，接着望了眼身边昏厥的人，“他可能快醒了吧，我也该走了。”

“嗯，多保重，此一别，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兔子，给个拥抱吧？”沈子惟看着心上人，生生忍住那份悸情悸动。

“好了！看在你说了这么的份上，我成全你这愿望了。过来吧，子惟！”燕飞秀缓缓笑了下，晚霞的光斜照了下来，正好映衬在脸颊上，甭提有多么倩美绝伦了。

沈子惟笑着迎向她，就那样张开双臂，轻轻地揽抱了她，将头也再次靠在她娇柔的肩膀上，汲闻着这份让人动荡神魂的体香。这仿佛是在梦里魂牵梦萦的画面，很想很想抱她！为了爱，为了心中的感觉。

“我爱你……兔子……”沈子惟靠在她肩上倾诉着话语，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发，但是也就在那么一会，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那股不安与躁动。很快，他放开了她。

“让你紧张了？别生气，我会走的。”沈子惟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入迷，神情入醉。自知这一别只怕再难相聚，从此以后天涯千里两隔，各自奔途，却是不能再拥有对方的肩膀，也不能再当彼此的依靠。

想到此，沈子惟心底又讽刺地笑了，她何时又当他是能一辈子依靠的那个人呢？那个位置上永远都只是……凤凰萧绮枫！

沈子惟缓缓放下了双手，但就在那么一刻，又再次控制不住按上她的肩膀，克制不住地深情表白，“兔子，若是……若是你的凤凰再也无法回来，你也千万别勉强自己，你是应该得到幸福的女孩子，到时记得来南越国找我，知道吗？”

沈子惟说罢，很快地腰际取下来一块翡翠玉佩放在她手心上。

“……这我不能收。”燕飞秀有些为难地推托，他对自己的情，她已经亏欠了，又怎能再收下这东西？有时候，她相信断应该断得干脆一点，这样忘也能忘得彻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