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的话让陆兰有些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看看东西已经放好,这里也没了自己什么事,就嘟着嘴侍立到了一边。
陆仁又看了陆兰数眼,侧过脸向蔡琰道:“这野丫头的脾气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谁能受得了。她今年已经十四了,再过个一、两年就到了出阁的年纪。我走之后你看看差不多就帮她挑一户好人家,实在不行就看看子良和子真谁愿意娶她……”
话未完,一块绿豆糕正中陆仁前额,再看施放“暗器”的野丫头陆兰气鼓鼓的道:“兰的事不用大人操心!真要嫁不出去,兰就一直留在府中陪着蔡姐姐!哼!”言罢便在嗵嗵嗵的脚步声中离开了书房。
陆仁这会儿揉着额头哭笑不得的道:“这丫头,这也就是在我府上,不然就她这脾气,换了旁人家中指不定会怎么样!也难怪她都十四了,却一直没有人来我府上向她提亲的!”
蔡琰用很异样的目光看了陆仁几眼,最后却还是笑而摇头。略一转念,蔡琰又带着几分担心而向陆仁问道:“义浩,你看曹公介时真的肯放你离去吗?”
陆仁放下手来皱眉细思了一会儿才轻轻头道:“我想曹公会放的啦。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为官之意,而且现在我在临走之前都留下了那么多的东西给他,又不是一甩手就什么都不管了的,彼此之间总得讲几分情面的嘛!再我是要去延命哎!他身为一方霸主,难道会连这容人的器量都没有?”
其实陆仁会这么想,主要还是与历史上曹操肯放关羽离去的那一大段有关。再怎么,陆仁可不认为自己能和关羽相提并论,人关羽可是武圣,而陆仁穿了就一草根。想想人老曹在明明知道关羽一去就与自己为敌的情况下都敢放,那他这个没有什么威胁的草根陆仁又会不敢放?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节。以前陆仁是怕曹操看出自己有要走的想法之后会动手杀他。所以善后工作都是心心的暗中行事。但现在曹操既然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动什么念……至少是在表面上没动什么,那陆仁相信只要自己在这几个月里不上路就可以安保太平。
所谓的不上路,就是指陆仁不去正式辞职、不启程出发。因为现在陆仁要走的事已经是半公开的了,那曹操就算是想动陆仁也不能在陆仁尚在许昌为官的时候动,不然对曹操的影响那可是相当的不好,曹操也没有笨到那种地步。
所以陆仁认为曹操如果想杀他的话,比较好的方法应该是在陆仁离开了许昌一段距离之后,派心腹爪牙化装成山贼什么的在半路上劫杀他才是上策,回头来个死无对证。曹操再哭上一哭就能了事。
只是诂计曹操做梦都想不到,陆仁是绝对不会上路启程滴!因为陆仁的离去,是要和婉儿一起大玩“白日飞升”,这一招根本就用不着离开许昌,甚至陆仁都打算就在曹操面前玩这招“白日飞升”!
等到自己真的和婉儿一起“白日飞升”了,曹操的神情会变成什么样那可真叫天晓得!而如果让许许多多的人都看见自己“白日飞升”,那自己可就成了个神话,一向迷信的古人们会给自己立庙祭祠都非常之有可能,而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又哪里敢去为难留下来蔡琰他们?
所以这两天一想起这件事,陆仁就会在暗中偷笑,连带着都还想起了自己那天做的那个梦,最后还脑补了一个的细节。就是自己在临消失的时候,一定要在曹操的面前酷酷的来上一句这样的话:
“不要留恋哥,哥只是个传”
随后曹操大惊,再看周围。无论官员、士卒,还是寻常百姓,都早已齐刷刷的跪倒在到。一拜再拜……
“义浩,义浩——”蔡琰的几声呼唤把陆仁拉回了神来,而蔡琰这会儿稍皱起了秀眉,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想什么事想得那么出神?而且还笑得那么、那么……”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哦哦哦,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而已。对了,我前一阵子请工匠按图样而制的那张琴你用过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蔡琰又皱了皱眉:“你那是筝,不是琴。不过实话,按你的工艺图样做出来的筝,音阶比之寻常的筝具更加细致清美,而且加装了弦之物后,左右两手都可以用来弹奏,不像我以前用的琴那样要左手按弦,右手才能在弦上弹出音来。一开始我是有些不习惯,不过稍加习练之后就感觉其实非常便利了。现在左手弹辅音与节拍,右手弹宫商主音,可以弹出很繁复的音律。要不我一会儿弹一曲给你听听?”
“好啊好啊!一会儿再把婉儿也叫上,也让我欣赏一下你们的琴笛合奏。哎,你打算弹奏哪首曲乐给我听啊?”
蔡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弦歌问情》如何?”
陆仁一听就大摇其头道:“不要吧?《弦歌问情》的悲意太浓了!换成《少年行》或是《寿阳曲》好不好?”
“啊……依你的意思吧。”是这么,蔡琰却有些失望的侧过了头去。或许,蔡琰其实是很想借这首《弦歌问情》向陆仁表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