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摆摆手打断了孙尚香的话:“义浩他从来就没想过什么义举不义举的,到是常和我说他早年也是个为天灾**所迫而于街头乞食的乞儿,饱尝过饥寒交迫之苦。古人曾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义浩他心地善良,不愿见到再有人饱尝他当年的饥寒之苦,所以只要是力所能及,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救助那些流民百姓。今番之事,不过是他本着自己的良知而为而已。”
孙尚香赞赏的点了点头:“好一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下间知此理人不少,可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秀姐,带我去见一下陆仆射吧,陆仆射是在为我江东百姓劳心费力,而我身为江东郡主,于情于理都应该代我江东百姓向陆仆射道一声谢。”
貂婵笑而摆手:“不必不必,义浩他从来就不在意这些虚言客套的。”
孙尚香闻言脸上可就写满了不高兴:“秀姐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去向陆仆射道一声谢,你怎么能说我是虚言客套?”
“哦……”貂婵自知失言,举手轻拍了几下自己的樱唇再笑道:“我失言了,自掌几下嘴算是向你赔个不是总行了吧?”
孙尚香拉起了貂婵就往船头甲板那里走:“走吧走吧,向陆仆射道完了谢我带你去鄱阳湖上泛舟,另外回头我再差人去向二哥仲谋说一声,请二哥遣使执节,命陆伯言开府仓赈济百姓。”
貂婵道:“海昌那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府粮,不然陆伯言也不会请义浩另调粮食了。”
“哎?”
孙尚香的脚步稍稍的停了停:“这些事我不懂,再者也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事……哎呀没关系,请二哥他从他处调拔粮米过去赈济就行了。”
就这么说着,二女便将至海马号的船头。只是人还没有从船舱中出来,隐隐约约的便听见有人正言辞恳切的道:“家主,海昌县灾情甚急,还望家主能尽早将这些赈灾之粮运至海昌,以解百姓们的饥馑之危!”
陆仁的声音有点绵软而无力,显然是宿醉之意尚未散尽:“我知道了,不过这次因为粮食的贩运数量太大,我们过来的时候又做掉了一批江/贼。这两档子事加一块儿,要是对柴桑官家那里没交待清楚,我们的船只哪离得了岸?”
“可是家主……”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比你还急!你一路赶来也够累的,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等下酒醒了就去找本地的官府说清楚一下这里面的事,大不了我多花点钱,希望能尽快的被放行。”
“那……小的先去了,家主注意身体。”
脚步声响,听得出是那报信之人先下船休息去了,到是这时的孙尚香就随之沉默了下来,完全没了刚才拉着貂婵去玩的兴奋劲头。
有人会说,以孙尚香的身份,出面去帮陆仁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其实不然,孙尚香也是有着自己的顾虑的。严格的来说,今年十五、六岁的孙尚香,正处在一个既懂事却又不怎么懂的年纪,但哪些事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哪些事自己不能胡乱插手,孙尚香的心里多少还有点底。
拿她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是典型的虽然刁蛮却不跋扈。没事就这里疯疯那里玩玩,这只是她自己的事而已,江东群臣对她虽然头痛但并不反感,说白了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贪玩的疯丫头而已,而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孙尚香却也很清楚,自己不能去过问那些军政方面的正事,因为一但触碰了,情况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她一直都保持着这种处事原则,到后来也不会得来江东群臣对她的“敬而畏之”,因为大家都挑不出她什么毛病。
而此时此刻,陆仁这里的事就涉及了军政,孙尚香感觉到自己不便插手。别的不说,单是两万斛的粮食生意就有点够呛,因为在那样的乱世之中,如此大宗的粮食生意是开玩笑的吗?只要不是那种二百五的诸候,又有哪个诸候会不把钱粮的流通看得非常之紧?(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