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麻辣小龙虾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吃进嘴里之后可不是一个“爽”字就可以形容的,而且一但吃出了味道,那绝对会越吃越想吃、越吃越爱吃、越吃越过瘾。此刻的孙权与鲁肃便是如此,尽管被辣得满身是汗,嘴里被辣得还“嘶嘶嘶”的直吸凉气,可偏偏还就硬是对盘中那红通通的麻辣小龙虾生出了几分欲罢不能的感觉。
只是这俩吃货虽然是吃得过瘾,身边的仨随从却是在口水横流,拼命的狂咽唾沫。但没办法啊,这仨只是随从保镖,孙权和鲁肃大快朵朵的时候他们得保证安全,不能坐下来一起吃,否则他们的饭碗可就没了。不过仨随从也在心中暗下决定,等回头换班的时候非得来试一试这玩意儿不可。
一番享用之后,孙权感觉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才很有几分不舍之意的停下了手。取过手边的啤酒猛灌了一通,打了一个舒舒服服的饱嗝,那份爽劲就别提了。再与鲁肃相对一笑,摇摇头开始说起了些闲话。
却说孙权和鲁肃从客栈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用现代的话说大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再到孙权和鲁肃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就真的已经很晚很晚,搁现代都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以后,铺中的食客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凌晨十二点可能是夜市的生意最火爆的时候,但这会儿毕竟还不是现代社会。尽管6仁大力的鼓励夜市活动以促进消费流通,但一般情况下夷州小城的夜市其实是在十一点左右就基本结束。换言之,这几日如果不是正赶上夷州节庆,这间食铺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打烊休息了。所以这会儿食铺中虽然还有几桌客人在消灭残席,但确实已经是没了什么人。
掌铺的妇人这会儿已经熄了灶火,正领着两个年长的孩子在收拾桌椅碗筷,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大概只有六、七岁,因为个头矮、力气小,所以只是拿了扫把在扫地。这本来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这个正在扫地的孩子扫着扫着,却忽然用她那稚嫩的童音唱了起来:
“细雨飘/轻风摇/凭籍痴心伴情长;豪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老实说,这孩子年纪还小,唱出来的时候多少有些跑调,但铺中尚留着的几桌余客在听到这歌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嘴里正在说的话,开始静静的伶听这歌……6兰之前在舞台上最后唱出这《弦歌问情》的时候,实在是穿透了太多太多人的心房。
这会儿虽然不是6兰在舞台上演唱,但正如同在现代社会中,人们忽然听到了自己非常非常熟悉、刻印在了心灵深处的歌曲时,会忍不住跟着一起咏唱一样,这时的这些人们也选择了静静的伶听这让他们映象格外深刻的歌曲。
厢房之中的孙权也和厅中的人们一样,在那孩子唱起这歌的时候就停下了与鲁肃的闲谈,闭上了双眼静静的伶听这个孩子正在咏唱的这歌,手指还在虚打着节拍与之相随。
不过这个孩子只是唱了一段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就扭过小脸向正在收拾碗筷的妇人唤问道:“娘亲,我唱得好不好啊?”
那妇人笑而应道:“唱得很好啊!”
孩子道:“可是娘亲,后面的辞是什么啊?我没记住。”
妇人一怔,手里的活也跟着停了下来,略有些尴尬的道:“这、这……娘也没记住。娘也就是来到这里之后才认得了一些字,可是让娘去记这些诗啊、辞啊什么的,娘又哪里能记得住?”
“啊……”
扫地的孩子一脸的失望,又接着低头扫地。再想了想,就按着自己些许的记忆乱唱了几句,但很明显的都唱错了。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一般来说又能有几个人能够把只听过一遍的歌就完全记住?更何况这孩子才六、七岁的年纪,连字都不认得几个,能记下来头一段其实都已经很不错的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铺中残留的食客也只是笑了笑,错了也就将就着听吧,反正要他们把辞完整的背出来也不太可能。但是厢房中的孙权在听到那孩子的乱唱之后却皱了皱眉,最后索性起身出房,来到那孩子的跟前俯身蹲下,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向孩子道:“你知道你刚才都唱错了吗?”
那孩子看看跟前的这位怪蜀黍,眼睛眨了几下之后回应道:“我知道!可是后面的辞我没能记下来。”
孙权道:“那叔叔教给你,你可得记好了,后面是‘青天动/青山中/乘风瞬息万里云;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说起来孙权对这歌可算是比较熟的。当初6仁在许昌的时候,曾经和蔡琰在青果酒肆搞过几次“音乐会”,当时就有一些士人在“音乐会”上学去了6仁和蔡琰的一些曲乐,然后就有一些流传到了江东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