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浩,你是不是也该出面管管了?”
这是在陆仁的舱中,貂婵向陆仁发出了一连串的抱怨。也难怪貂婵会抱怨,因为连日以来那些罗马士兵可真是在仰光这里惹出来了不少的事情。
听完了貂婵的抱怨,陆仁也是满脸不爽的放下了手里的书。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罗马的使节团刚刚抵达仰光的时候,陆仁出于要表示出同盟友好的考虑,多多少少的给了罗马使节团的成员们一点特别的优待,而这个事情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给了一点相应的“外交赦免权”。
这可不是陆仁软骨头软脚虾,而是一种外交层面上的惯例。说得俗一点,就好比有朋友到你这里来玩,可能会有点不懂规矩而做错什么事,那么做主人的也总得给朋友一点面子,不能事事都太过计较是不是?
可现在的问题还就偏偏出在了陆仁给予的这点“外交赦免权”上。现在也说不清这些罗马人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还是脑子进了水,亦或是陆仁给的那点优待让他们有些有恃无恐,反正一开始到还好好的,可后来就像一群地痞无赖般的在仰光城里四处惹事生非,强买强卖和欺负人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为此陆仁也已经口头警告了使节团好几次,可似乎是没什么效果。
现在再一次的听到了貂婵的抱怨,陆仁便阴沉着脸放下了手里的书,骂道:“喵了个咪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不成?”
其实这会儿陆仁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对这些罗马人还真不能客气什么。
古罗马文明说是文明大国,其实真不怎么文明。隐藏在其绅士外表之下的,是野蛮与粗暴。说起来,古罗马时期对外的征服与掠夺又哪里会少了?而陆仁对他们的客气与宽容,或许在他们看来就是软弱与无能?总之,这些家伙是不是有了那么点以上邦而自居的意思?换句话说,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把他们打痛打怕,这些人搞不好还真会登鼻子上脸……貌似直到现代社会,这些欧洲人还有这样的毛病,把别人对他们的客气误以为是别人怕他们,进而就趾高气昂,天晓得这是不是从希腊罗马时代遗留下来的毛病。
再想了想,陆仁就阴险的一笑:“有些东西我还真的是老早就想见识见识了,现在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没理由要放过。”
貂婵显然不明白陆仁的意思,仍然皱眉道:“义浩你是在说些什么?这些罗马人最近也闹得太过火了,你再不管管可不行!”
陆仁却又把书给抄了起来,躺在椅子上翻到刚才看的地方,嘴里却向貂婵吩咐道:“三件事你去办一下。第一,把罗马使节叫来,我再跟他说说;第二,让陈笠加强一下治安,再有罗马人闹事的话,只管扔进大牢就是;第三,马上去拍个电报,把马孟起叫到仰光来。哦对了,让马超带几百精骑回来,就说我有用。”
前两件事没话说,这明显是要管一管越来越过份的罗马人了,貂婵自然是依言照办,可第三件事就让貂婵有点摸不着头脑。
马超现在不在仰光,而是去抢地盘了。如果说得准确一点,马超现在的位置是在现今的孟加拉与缅甸西北部地区,依马普特拉河流域整下来了一块地盘,南面则是拿下了若大港,正在图谋往西进逼加尔各答。
说起来,马超的智谋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那么笨,更何况还有陆仁帮着马超支招。马超现在的地盘,基本上可以说是处在南贵霜与北贵霜的中间,但整体上更偏向于南贵霜一些,而且与南贵霜也有着一层战略同盟上的关系。而拿下南方的若大港与进逼加尔各答,则是为了保证与陆仁之间的联系通畅。
反过来,陆仁并不介意马超去抢地盘。说得不客气点,马超就是陆仁放出闸的恶犬,专门用来牵制南北贵霜的存在。而对于马超占下的地盘,陆仁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反正马超等于是帮着陆仁把汉系的文化给带了过去,达到某个程度的文化同化也就够了。真要是逼得太紧或是太贪心,人马超可不见得就会帮你卖命了。
再说马超也不敢太过脱离陆仁,首先马超的部队很需要陆仁的军需支持,即便是打下了一片不算小的地盘,马超也需要陆仁那边的相关人才帮忙进行开发,不然的话就是没有根基,没有根基的话那又能撑多久?而这方面的事,马超早年间可是吃够了苦头的。
总而言之,马超对陆仁发出的要求基本上不带折扣,所以在收到陆仁这里发出来的电报之后就马上回复说即日启程,甚至连手头上准备发动的军事行动都暂停了下来。
这些暂且不说,只说罗马的使节团长帕琉斯被请到了陆仁的船上。在各自的客套了一下之后,陆仁就向帕琉斯皮笑肉不笑的道:“帕琉斯先生,还记得我之前向你提出的抗议与警告吗?”
不知道这个帕琉斯是不是也因为陆仁之前的容忍与宽容而使得他的脑子里进了地沟油,眼见着陆仁又说出了这句话,帕琉斯便看似恭敬实则倨傲的道:“陆将军,我已经严厉的警告了使节团中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