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场是四下纷飞的弹雨,后方的陆仁这里却响飞了琴笛之乐。不过在这战场之上,一首慷慨激昂的曲乐,或许是能够最大限度的催发出将士们的斗志。
可能有人会说你陆仁躲在后面玩音乐,前方的将士们就能听得见?不好意思,还真听得见,这里可别忘了陆仁的座舰是“黑科技”的产物,要是连大喇叭这样的东东都没有,还配称得上是“黑科技”?
而夷州的将士们对扩音喇叭也早就习以为常。因为算起来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也就是陆仁把陆兰给推上舞台,成为夷州的大众偶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搞相关的音响设备。然后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一些技术已经相对成熟,像陆兰去罗马的时候就带上了一整套的设备过去,着实把罗马方面给震惊得够呛。
当然目前的情况和现代的那些音响技术还比不了,大致上的情况就有点相当于世界上的扩音技术被发明出来之后再刚有些发展的时候。而这玩意儿除了平时的新闻发布、文艺演出能用得上之外,在战场上也有着很高的实用价值,因此在陆仁海军的少量大型舰船之中也有配备。
这方面的事情不多瞎扯,反正就是陆仁的笛与周瑜的琴声响起之后,通过陆仁座舰的扩音装置送到了前线。
其实在隆隆不断的炮声之中,陆仁座舰传到这里的旋律多少有些听不清楚,但是某些早已为将士们所熟知的旋律片断,却能让将士们跟着这旋律一起扯开嗓子嘶吼: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这慷慨激昂的旋律,当时就仿佛像是给前方将士们已经沸腾的热血之中又打足了鸡血,很多的将士们这时候都已经不是兴奋,而是狂热了。
就在这样的狂热氛围之下,整个的安息舰队被陆仁的将士们给打得溃不成军,一百多艘没来得及扬帆起锚的安息战船被硬生生的打残在了原地,只有大概十来艘反应比较快的安息战船勉强的离了岸,顶着陆仁舰队的炮火拼尽全力的往外冲。
就这十来艘的安息战船,陆仁舰队真要是想拦截的话完全可以拦截得下来,但是陆仁闻讯之后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都说围城阙一,让将士们放开一个小口子,好让这安息的这几艘船逃出去。不过后续炮火要跟紧,让他们逃几艘出去就行了,路要给我及时的堵死,别被更多的安息战船逃出包围圈!”
命令下达,自有将士们去自行安排,也用不着陆仁去亲力亲为,到是一旁的周瑜听了之后笑而问道:“陆南海何故要放跑几只?”
陆仁亦笑道:“论用兵之能,公瑾你当远在我之上才对,何况我刚才不也都说了要围城阙一吗?真要是堵得太死,反而容易惹来安息舰队的全力抵抗,如此岂不是会给我麾下的将士们徒增伤亡?现在放跑几只,让安息舰队的人以为还有生路,就会一个个的都忙着逃跑,即便是有人想拼死反抗,也会集中不了力量。”
周瑜点了点头,但马上就接上话道:“不过看那边的情况,好像是一些船护住了中间的那艘大船,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安息舰队的上将军(司令官)哈桑克因就在其中。陆南海,你不准备把安息的上将拿下吗?”
陆仁笑着弹了弹手里的长笛:“让他跑了才好!上将军一跑,下面的人才会更没有心思去与我们拼死抵抗。这场仗,打得差不多也就行了,你知道这样的一场仗下来,花是炮弹就得打掉我多少钱吗?”
周瑜亦笑,不过笑得有点脸皮犯抽。他在陆仁这里呆了这么久,对很多的事情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而陆仁的这句话也绝没有开玩笑。
大致上可以这么算一下,就是陆仁出动的船只有两百多,平均每船的单侧火炮为二十门,那么一次齐射就是四千枚炮弹出去了!而像现在这样几乎所有的船都在不要命般的开炮,打出去的炮弹的数字是开玩笑的?假设到现在为止每门炮都发射了三十枚,那可就是十二万的炮弹!而实际的数字可绝不止这些。再按周瑜的推算,这一仗下来至少得二十万发的炮弹。
再然后一发炮弹的价格大概相当于五斗米……好吧,如果是换成粮食,二十万发炮弹就相当于一百万斗,也就是十万斛,这尼玛已经是汉代一个不错的县一年的收成总和了!这要换到了孙权那里,孙权能不能打得起这样的仗还两说,要知道十万斛的粮食已经够上万大军吃上一段时间的了。
赶紧的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惊心之事,又往战场那边看了一眼,周瑜就又向陆仁问道:“陆南海,你有意的想要放跑哈桑克因,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陆仁回以微笑:“公瑾你认为呢?”
周瑜摇了摇头道:“老夫现在是真有些不明白陆南海你的想法了,但老夫知道陆南海你放走哈桑克因其中必有深意。”
陆仁道:“我确实是有着我的打算,而且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不过现在咱们不说这些,继续我笛你琴的再来上几曲,给我们前方的将士们鼓一鼓气如何?”
周瑜扬了扬眉:“陆南海既有此兴致,老夫自当相陪!”
于是乎,琴笛之乐又再次的在战场上响了起来……
话陆仁为什么有意的要放跑哈桑克因?其实说白了很简单,那就是陆仁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把安息的主力舰队全军覆灭的消息带回安息,而这个人在安息的身份与地位不能差了,否则对安息方面将会造成的影响就很可能会打上一个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