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听闻,秉烛夜游于一旁泪流不止。烛光摇曳下,一双眼睛哭怮的红肿,泛红的鼻尖,酸酸的,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兰香,白露叹息一声,终是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两人私下商量,相互眉眼示意,似心有灵犀,各自分工,努力微笑着跟随在凤卿一旁,耐心劝解道。
“姑娘,可别再哭了。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别叫好好一个新娘子,变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去了。”
白露白了白眼,不可置否,如是说道。
“白露说的可一点也没错!再说了,姑娘脸上的胭脂水粉,还是如烟姐当初亲自从西晋带回来的呢。
听说,还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倘若连这点念想都不要,那姑娘可一个劲的哭才是。”
兰香俏皮笑眯眯看着凤卿,努力眨眨眼掩嘴扑哧一笑。惹得大伙伴一路上,也跟着兰香,白露俩一同笑起来了。
凤卿听了,坐在轿子里头着实气愤不已:“说我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呵,真是好没脸的家伙!那个胭脂水粉呢,你们私自给藏哪去了?还不赶快交出来给我。”
说罢,凤卿气得正欲伸手探向窗外。却被兰香,白露一手夺去,好生抓起自己无力挣扎的手轻轻的丢回轿中。
凤卿气得咬牙切齿,简直恨得牙痒痒,二话不说的便在花轿里头闹起来了。
“哟?好端端的和亲公主在花轿里头撒泼打滚起来咯!哎呦,看样子是真着急了呢。姑娘,瞧瞧?在我这呢!”
提着灯笼,兰香低眉顺眼的从袖里头,掏出一个玲珑精致的玉盒。一脸得意的朝凤卿扬了扬,一边走着还特意的挑了挑眉头,扭了扭腰肢。
见凤卿怒目圆瞪正欲争夺,兰香咯咯咯的掩口直笑,这才小心又放回袖里头藏起来,方肯作罢。
白露满脸堆笑,故意摆了摆手,道:“兰香啊,你看姑娘脸上妆都哭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亲自给她用上皇后娘娘亲自赏赐的胭脂水粉呢?瞧她一脸着急劲!果然是想了.”
“可不是吗?姑娘,您说是吧?“
兰香一脸狡诈,故意试问道.好叫凤卿莫要再哭了.
“才没有呢!你们个个都看走眼了才是!”
凤卿果然中招,连忙在花轿子里头以帕拭泪.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足足夺了兰香,白露,佩兰三个人的手帕擦拭,方才作罢。
兰香,白露见状,与佩兰对视一眼,三个人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之后,这一路上,倒也出奇安静的很。
除了凤卿呆在花轿里时不时地要喝口水,吃口干粮。便是滔滔不绝的开始向兰香,白露问问题。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王侯将相?什么天外神灵?
这一路随从的被怼兰香,白露没辙,只好把所知道的一一回答。凤卿听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可凤卿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数不清的问题,让兰香,白露一脸懵逼。
一路上,兰香,白露不加以理睬,凤卿便是自顾自的玩起头发。顿时,不知不觉的行过了广袤无垠的荒郊戈壁,越过了万水千山的沟壑森林。
辰时,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已临近长安城了。
由于兰香,白露不知道路,便带着和亲队伍东奔西跑,到处寻路问路,一通乱窜。
途中,几经辗转曲折于街头闹市,一些聚居贫民窟的少数民族人,穿着特色服饰,戴着古老华丽配件耳环,个个好奇于街道驻足观望。
偶尔,遇上一两个的头顶银器,泛古铜色肤色的年轻妇女路过时,还会亲自给凤卿满满斟上一杯可口醇香的甜洒。这般热情好客,凤卿倒显得颇为不自然。
.........
“姑娘,找到去长安城的路了。”
兰香,白露两人自远处而来,跑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大汗淋漓。
“哦,知道了!”
凤卿悠哉的点点头,随意扯下红盖头,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跳下花轿。大摇大摆的走到茶棚铺子里,不顾众人的目光,一屁股坐下,悠哉向小二点了二壶凉茶。
“兰香,白露,佩兰,过来吃茶。”
凤卿开心招呼,朝三人道。
三人全莫名其妙,瞅着茶铺里头的人,窃窃私语,深有意味望着凤卿时。便赶紧跟了过去,连众人不敢看一眼,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前辈,要不..我们回去吧?人怪多的。”
佩兰坐下来小心张望着,朝凤卿压低了声音。
“切,回去做甚?这茶都还没喝呢!”
凤卿随意的翘起个二朗腿,双手抱胸,反倒不以为然。
“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注意形象啊,这多人看着呢?”
兰香急的瞪大了眼,着实暗自心里为凤卿了捏一把汗。
“得了吧,反正他们也不认得我。指不定,还以为是某个王侯将相的女儿家家呢。”
凤卿一脸怪哉,自顾自的从袖中掏出一大包精致油纸包裹的东西。美滋滋的,看起来颇为自豪的稳稳放在桌子上。
“兰香,白露,还有佩兰,来来来!快尝尝这春卷。你们刚走那一会儿,我特意出去买的!告诉你们,那会子黑灯瞎火的,我可排了老久的队。
所索,总算买到了。你们放心,我亲自看那老师傅做的。足量,绝对足量!”
凤卿自信拍了拍胸脯,一脸垂涎欲滴的摸样,倒让人无言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