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见我。”
慕容曦脸上怀疑,内心莫名有些好笑,又弯腰拱手作揖:“姑娘,想必怕是认错人了。”
红衣姑娘一脸欣喜的摇了摇头,捻着兰花指独自眼角窃喜,掩帕偷笑一声,娴静的朝公子行了一个礼。
“之前,小女便曾与公子有过一纸婚约。闻言,公子赴京赶考。小女子便一路追随,路过此间破庙歇脚一晚。
既遇上公子,那便是天意。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为公子蘸笔研磨,红袖添香,常伴公子身旁。”
红衣姑娘微微欠了欠身,红着个脸朝公子行了一个礼。
慕容曦仍旧一脸疑惑,见到她持红酥伞蹁跹走来。内心深处不觉惊慌失措:“莫非是她?!”
“姑娘且慢,既如此,为何不报上姓名?一纸婚约,我倒是隐约记着。你且答上,待我好好仔细回想。”
红衣姑娘微微转动了一下眼晴,抿了一口慕容曦主动递过来的一碗热酒,剧烈咳嗽几声:“小女子顾红鱼,家住池幽城芙蓉山莲花镇的顾北候府中。家父顾忠仁曾与公子家家父慕容虞,在沙场上为患难之交,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
这一纸婚约,曾是慕容府上的主母亲口答应的。所以.....公子收下我吧。”
说道此处,她不觉低下头,哭得泣不成声了。
“原来你是顾红鱼,可是你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候,我爹尸骨未寒,便闻得你冲撞当今圣上,被那阉人活埋的噩耗!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传开了!那时候,你顾北候府被卷到朝廷党羽之争,暗地里又与大理寺监察下的贪污腐败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圣上严明查令,调调证据皆指向你们顾北候府。一夜之间,举家流放,株连九族!
我们慕容将军府面临此等大祸,为恐避之不及。现如今,你以化身为厉鬼,莫不是过来寻我了?!”
慕容曦后退十步,悚然闻之变色,一脸咂舌。
“不是的,慕容公子。”
顾红鱼含泪缀泣,咬牙死命摇头,倾世容颜凋零,一朝一夕间明眸黯然消亡。
“那是什么!你是己死之人,为何还要纠缠不休于我?更何况,我俩还素未谋面!不过区区一纸婚约,现已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谈何如此?”
慕容曦气的背起行囊,转身拂袖而去。
这一间令人生恨的破庙,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庙中,顾红鱼一身红装迤逦,持伞回眸一顾,亦是试帕声泪俱下,哭的梨花带雨。
奈何,她这一哭,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不由得让一脸愤然转身离去的慕容曦一怔,缓缓停下了脚步。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尘归尘,土归土,黄泉路上铺白骨。想必,那儿才是你应该要去的地方。且去吧,不必回头,也无法挽留。”
慕容曦含泪闭目,咬牙坚持,终是硬生生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如此的坚决站在原地,顾红鱼此时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仿佛被阵秋风吹走,恍然间,就跟没有了似的。
这世间,再无人会记挂一个死去的人!
而且,冤屈被人活埋,一朝含恨而死!
“不,慕容公子。现如今,我脑海中唯一记挂且心中所系之人。此间天知地知你知,唯独你一人罢了!”
顾红鱼含情脉脉,直勾勾盯着慕容曦,不曾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