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干人等早早起床,拜别提灯老妪后便出了熔岩古墓,齐齐爬上乱云峡。
昨夜,暴雨倾盆下了一夜。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罢,众人都睡得,很沉很死。
临行前,提灯老妪各给他们一根竹竿。众人虽然想问,但她二话不说,挥手就送他们上路。
一路上,众人嫌弃碍手碍脚,几次三番都想丢掉这手上的竹竿。
奈何,在受到了凤卿的一巴掌教训下!凤帝与白泽君率先垂范领了罚后,捂着半片红巴掌的脸,其他人悻悻然,莫敢不从。
“对了,听你们这一说。老婆婆还算挺好的了,毕竟那是古墓,供奉的是天界的东皇太一,埋葬的还是妖王帝俊。
如此尊贵无疑的圣地,能让我们留宿一晚,躲避暴风雨已是大慈大悲了!反正,我们终究是要走的。”
凤卿手中挥舞着竹竿,打着道路两旁的竹叶,脸颊红润,不禁嗔怪。
余姚依旧背着她,恭敬点点头。
众人行至半路,乃不远处,见一片翠竹林阴翳,鸣声上下,紫烟缭绕,遍布沼泽。
“白泽君,那片竹林仿佛有人居住于此。索性,我们去问个路吧。”
凤帝低头,认真用手缓缓擦试着九凤朝阳箫,头也不抬的说道。
“便去吧。”
白泽君持壶一饮而尽,用着剩余的酒水仰头咕噜咕噜的洗漱着,一旁摇头晃脑的吐出道:“另外,那边妖气很重。”
众人见状,目光如炬,莫不凝重。一步步跟随着玉璇玑低头持着九州山河图,手拄着竹竿前进。
“闻着仙力,那儿应该是一位避世神仙的隐居之地。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倒也不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她缓慢收起了九州山河图,如是道。
众人抬头左顾右盼,时不时下意识的用着手里头的一根竹竿戳了戳这极为泥泞的沼泽,当做是探路。
“此片沼泽,不黏不稠,如若平地,实为虚幻,倒像是术法所为。”
琉璃袖手一挥,便驱散了那些幽泽上面散发着的缭绕紫烟。
凤卿纵眼望去,一片茂密竹林遍布沼泽,却依旧根根高傲挺拔,自然生长着越发翠绿笔直了。
她手中挥舞竹竿,随意打落一地竹叶。低头可见,那嫩绿的翠竹叶片片落入沼泽,却不沉下去,散发的绿色幽光宛如萤火一般,着实神奇。
“如琉璃所说,果然是术法。”
凤卿趴在余姚身上,喃喃自语。
奈何,天公不作美,转眼便呼觉又下起了小雨。
众人行走此间,手持天青色的油纸伞,闲庭信步于回廊里,烟雾缭绕,多溪流曲水。
凤卿拨开云雾,沿着一排排生长在水中沼泽的竹子看去,一条狭长晦暗的古朴长廊绵亘曲折穿梭于竹林之中,于竹林深处孤孤挺立。
奈何,面前的景象又被云雾缭绕处竟生生给隐了去,如此远看,仿佛曾未有物。
凤帝袖手一挥,九凤朝阳箫夺袖而出。北海玄冥见状,硬是来了一计凛冬扇,伴随着一阵狂风呼啸,冰雪飘零。
面前一帘仙境之景,犹如墨染般豁然开朗,寒冰悚然。
只见,一条狭长晦暗的古朴长廊绵亘曲折两旁全是生长直挺的翠绿竹,竹叶缓缓随风飘荡优雅的落入长廊。又渗入苔间缝隙,化作于一缕绿光成萤于长廊下的一片云雾沼泽之中。
而那晦暗竹林深处,万丈云雾间。仿佛有一座精致无比的亭台阁楼行于水间沼泽,隐隐耸立在怪石嶙峋深处,渺渺茫茫,若有若无。
其间,卧波水榭,亭台楼阁。于迷雾间忽隐忽近,忽暗忽明,似一位缥缈的花神仙卧靠娴静,玲珑有致的身躯,于乱花迷石处静静守候。
众人又一次行进,拨开云雾,各自用袖手扇了扇,干咳几声。见雨点褪去,收回天青色油纸伞,隐于掌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