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
烛九阴欲言又止,满眼的懊恼,像什么东西噎着喉咙一样。
“别说了。”
凤卿泪水涟涟,不想再多说什么。
唯独,宇文熠仍是一副很在理的样子,一脸的不甘,换来的却只是凤卿的沉默无言。
“事已至此,卿儿,他这种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绝容不得!当初,便是他一味怂恿的我。害得我变成如今这一副杀父叛国,臭名昭着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一步步地将我推上北宸国的皇位!我们现在,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闭嘴!”
凤卿狠狠的剜了一眼宇文熠,叱斥。
见她如此生气,宇文熠深感委屈,不禁泪流满面,连忙解释道。
“凤卿,你要相信我。对了,你还记得我的父皇吗,当初你来我们北宸做客,还是他亲自给你的赏赐。
天元五百二十一年,我父皇携太子宇文启微服出巡。巡视途中,二人于西晋边境无故失踪,尸骨无存,只留贴身信物被寻者八百里加急带回北宸。
你可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是你父皇苏世卿写的暗杀令,是你西晋要灭了我北宸!我那去也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东方朔被牵着鼻子走!
他一直派说客,三番四次来我府上,以我母后的性命要挟,一直劝我去占领西晋,可保北宸万年平安无虞。
如若不然,以那时东临的实力,完全可以灭了我北宸,派个傀儡皇帝当政。
之后,占领了西晋,我原以为已经等到了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殊不知,东方朔却私下伪造我杀父叛国,私通南越东临,企图颠覆政权的证据,早早的备好。凡事能够扳倒我,控制我的手段,证据在他那里一样都没少!
再到后来,我上位西晋私下调查才知晓。乃是他东临派的刺客,伪装成西晋边境军,杀害了我的父皇长兄。
看到眼前这一切被我亲自搜罗的证据,我又气又恨,又悔又恼。彻头彻尾,我不过是个傀儡。而他至少有备无患,而我却是猝不及防,左右夹击,被逼无奈。
令我痛心的事,是我天真的敞开大门!他一副名正言顺,义正言辞,且明目张胆的地夺走了你。”
话音刚落,宇文熠紧握着胸膛的长矛,咬牙钻心的将它一手拔出。
顿时,鲜血四溅,溢流如注...
他咬紧牙关,眼珠通红的,满脸怨毒的望着一副席地而作,故作平静的烛九阴,已完完全全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且在那之前,北宸王与东临王谈议合国祭祀一事。他那一日被他父王带来,来我府上游玩。
那时,我正在房中描摹当初在碧莲湖边为你而画的美人浣纱图,正打算一副赠你,一副供我留着,日后好做念想。
只是,他无故闯入我房中,便对我在青玉案上作的此画,一见钟情....”
.......
二皇子府
檐下,一簇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纵使桃花漫天,片片纷飞。一片绚烂光景,亦不能勾起窗前细心绘画的少年。
“爱若丹青,白首相凝。见字如面,勿做想念。”
青玉案前,他认真小心,手执轻于提笔尖,细细描摹画中美人,微微一笑,如缓缓荡漾的碧波晕染了年华。
“二皇子,果真性情风雅,富有诗书气自华!只可惜生在了北原,如此豪迈刚硬之地。
不过,似二皇子这般的江南风流才子,刚柔相济,皎皎如玉,足不出户,不闻世事,便能写得如此锦绣诗句,北宸怕是寻不着第二个了。”
门轻吱一声,东方朔淡淡一笑,负手悠闲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