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稚气的一声保证传入林一袅耳朵里是那么的可靠。
她扑到穆忱怀里,仰着头奉承道:“哥哥对袅袅最好啦,袅袅永远都最最喜欢哥哥。”
穆忱轻笑,永远都最喜欢他吗?
傍晚时分,暮色渐起。
林一袅抱着她的小枕头和花里胡哨的被子,悄悄地钻进了穆忱的房间。
娴熟的摸到了他的床,小小的身子陷了进去。
穆忱被她压的闷哼一声。
她慌张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穆忱拄着脑袋,这话不是应该他问她才对吗?
林一袅吐吐舌头,慢条斯理的解释,“哥哥难得休息这么早呢。”
穆忱嘴上说着,“你被打的一身伤,你也想休息。”身子却往里侧挪了挪,揪着林一袅的被子将她扯到了床上。
林一袅将枕头放好,欢欢喜喜的躺在了一边。
自从在鬼屋吓破了胆,她一合眼就是那道人影,还哪里敢自己睡。思来想去,不好打扰姑姑姑父的二人世界,也只好找始作俑者穆忱索赔了。
她原本想着趁着哥哥不在时潜入,这样等她睡熟了,哥哥总不好将她丢出去。
令她意外的是,哥哥似乎也并没有多么抗拒嘛。
她盖上自己花里胡哨的小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借着鬼屋的由头,穆忱沦为了她没有感情的陪睡工具人。
直至林一袅上了小学一年级,知道男女有别之后,穆忱这才幸免于难。
时光飞逝,林一袅小学三年级时,穆忱已经忙着小升初了。
八九岁的男孩子正是最皮最叛逆的时候,林一袅很不幸,摊上了她的后座,熊孩子里的个中翘楚。
由于林母孕期营养不良又时常遭受家暴,导致林一袅一出生就比寻常的孩子娇弱的多。
她的后座向来挑软柿子捏,而她不偏不倚的沦为了软柿子。
起初,是从在她的课本上乱涂乱画,在她的校服上甩墨水开始。
林一袅虽然不敢正面对抗恶势力,但好在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拿着书和校服跑到了老师办公室。
老师温柔慈爱,十分公正,要求她的后座为他不友爱同学的行为道歉,再赔给她新的课本和校服。
私下里收到课本和校服时,她也收到了无端咒骂。
她被后座联合起来的小团体取外号,被刻意孤立,只因为她是爱打小报告的学生。
林一袅郁闷了。
如今的她在后座眼里,不仅是软柿子,还是个蔫柿子,欺负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故意往她的桌洞里塞虫子,时不时用笔戳她的后背,她能不发作就都忍下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沉默只会让施暴者更加肆无忌惮。
当她的后座一剪子剪了她自小精心打理的长发时,她怒了。
林一袅猩红着眼将后座的头发扯下来好几撮,捎带着使吃奶的劲狠狠的扇了他两巴掌,而后在其他同学异样的眼光里哭着跑出了教室。
穆忱虽说最近忙于学业,可他也一早发现了林一袅近些日子不大对劲。正想借着送午餐为由来探听虚实,当事人林一袅就哭着与他撞了个满怀。
林一袅抬头看见他,先是愣了半晌,而后一把捂住了脑袋。
原本及腰的长发如今只贴合在耳后的长度,而且剪的参差不齐。
穆忱蹙着眉头,攫住了她死死护住脑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