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值夜啊!王嬷嬷和春花大约是劳累了一天,夜里竟无人值夜,奴婢怕姑娘半夜有事见不到人!”云珠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赵佳和哦了一声,反问道,“府里丫鬟都要值夜的?”
“当然!”
赵佳和哦了一声,觉得挺别扭的,她在里头睡觉,丫鬟在门外打着哈欠等吩咐?
大半夜的,人都睡了,还能有什么事?
她心情烦闷,走了两步到院里,月色凉如水,繁星点点,宇宙浩瀚无垠,一眼万里。
看星星看月亮如此浪漫的事情,在这里竟然是夜里唯一的消遣,而她……都快要看吐了!
赵佳和清瘦的身影遗立在院中的空地上,盈白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仿佛就是她前世二十五岁时的那般模样。
突然,一件披风盖到了赵佳和的身上,她扭头一看,是云珠。
“姑娘,小心着凉!”
云珠已经恢复了白日那副精明能干的样子,眼神里再没有一点困倦之意。
虽然是主仆,但是打扰了别人家的睡眠,赵佳和的心里也是十分过意不去,她对着云珠笑道,“你说好听的那首曲子,我现在吹给你听,如何?”
云珠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应了声,“不敢!”
赵佳和坐在了廊上的长凳上,将玉笛凑到了嘴边,心中微涩,难以消散。
笛声悠扬,婉转动人,时而感性,时而激昂,孤独的笛音撩拨着沉寂的夜色,绵延回荡,百转千回间,她默默地湿了眼眶。
一曲毕。
赵佳和垂下了眼睑,笑了笑,“太久没吹,倒是生疏了许多!”
云珠还沉浸在笛声中没有回神,听到赵佳和闷闷的声音,回道,“姑娘过谦了,奴婢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曲子,就是应如小姐也未必吹的比三姑娘好呢!”
“应如小姐?”赵佳和略一挑眉。
云珠嗯了一声,面带自豪的介绍道,“正是柳应如小姐啊,三姑娘有所不知,这应如小姐乃是尚京城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人不夸的!”
赵佳和呵呵一笑,没有搭腔。所谓才女,就是书读得多了,脑子就傻了,眼界甚高,凡夫俗子是入不了才女的眼。这尚京城第一才女,估计很快就会变成尚京城第一剩女了。
见赵佳和但笑不语,那浅浅的笑意中还藏着些许嘲讽,云珠急了,“姑娘不信?”
赵佳和淡淡的笑着解释道,“怎会不信!只是我文墨不通,这柳家小姐的才女之名实非我能欣赏得来!那天边的人岂是我能比得了的?”
云珠似有所觉悟般轻声哦了一声,又道,“姑娘切勿妄自菲薄,姑娘的笛声在应如小姐之上,曲子又新奇得很,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赵佳和被云珠问住了,她哪里会知道一个丫鬟能有这么多的问题,搞得跟乐器大赛的评委一般。
师承何人,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前世她出生在还算富裕的家庭,她自小学习吹箫,后来长大了,举一反三,凡是用嘴吹的,她都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