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撇撇嘴,沉默着没有说话,敛了眉似在思索。
“不瞒姑娘,奴婢的爹以前是个镖师,奴婢从小被当成男孩来养,跟着爹学拳脚功夫的。不说别的,就说护姑娘周全还是没问题的!”秋月说完,还特别自豪的亮了亮手臂上的肌肉。
赵佳和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暗道一句原来如此。
昨日她无意中触碰到了秋月的身体,发现秋月竟然有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心中疑惑不解,原来是从小就是练家子的。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好,我带你去!”
……
次日,赵佳和把王嬷嬷留在了玉笙居里看门。
原本王嬷嬷要死要活的不愿意,一看秋月也作小厮打扮,显然要跟着去的样子,便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笑呵呵的嘱咐秋月要好生照顾赵佳和。
听着屋外头的王嬷嬷啰哩吧嗦的抓着秋月不放,赵佳和摇头轻笑着伸手将长发高高束起,戴上了一枚雕花银冠。
身上一袭月白色锦服,衣角处纹着墨绿色的竹林,平添了几分文雅之气,虽然眉目间还略显稚嫩。
但她揽镜自照,好一个又白又嫩的翩翩公子模样,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爱上自己了。
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她又取出了上次温铳送的纸扇,打开来扇了扇,扇面是一副水墨山水。也不懂好坏,只是这把留着无用弃之可惜的纸扇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也不枉费温铳处心积虑来讥讽她的一片苦心了。
赵佳和一出门,看见王嬷嬷仍然在对着秋月耳提面命,不由得打量了两眼秋月。
秋月比她要高上一个头,可能是从小被当成男孩般训练,即便已经十五岁,生理上的女性特征也并不十分明显,胸前是一片无需修饰的飞机场,眉宇间英气逼人,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俊美的少年。
那一身小厮的服饰,也不知道是从哪偷来的,格外的新鲜。
“姑娘。”
闻声,赵佳和收回了放在秋月身上的视线,微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赵士奇,问道,“何事?”
“姑娘,为何不带我出去?”赵士奇皱着眉头问。
“你还小。”
“……哦。”
赵佳和一说完,赵士奇便垂头丧气的往旁边走去,她看着赵士奇这样,心里着实不好受,想了一会,才问他,“你想不想去军营里?”
“……军营?”赵士奇回过头,一脸的讶异。
赵佳和点点头。
其实,她也想过了,她并不需要小厮,赵士奇跟着她没有任何前途,而且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怎么管得了一个小男孩?
既然有温柯这棵大树撑腰,不若让赵士奇攀个裙带关系,在军营里当个伙头军烧烧火,做做饭什么的。这也算是他的强项,不会给温柯添什么麻烦。
将来安安稳稳的混点军功,日后回来再攀个关系弄个小将来当当,也就不用她操什么心了。
“姑娘,那军营里舞刀弄枪的,日日见血,岂是人待的,我不去!”赵士奇嫌弃地不得了,转过了身垂头丧气的走了。
“……”赵佳和微蹙起了眉头。
赵士奇简直快要成为王嬷嬷的接班人了,这语气已经被同化的差不多。
她略一想象便能想出来赵士奇五年后长成一副娘里娘气的样子,忽然浑身一哆嗦,坚定的转身进屋提笔又给温柯去了一封信。
这次出门,赵佳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温柯帮她解决了茶楼那个掌柜没有?如果没有,就让秋月上门来硬的,实在打不过她就又跑!
上次在书坊里躲的那个暗室在哪里来着?
她需得好好思索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玉笙居后面的一处常年无人的角落里,杂草横生,荒废冷清。
一株近五米高的枇杷树,很高很大,歪歪扭扭的长着,似要出墙去。
树尚且如此向往自由,更何况人啊!
不过,赵佳和收起了扇子,双眼快要喷出火来了,这棵树虽挨着外墙,但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从树枝跳到墙头,这艰难的第一步她就走不了。
想来私自出府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满心欢喜却成空!
“这如何出去?”赵佳和恶狠狠的质问秋月。
“姑娘随着奴婢即可!”
话音一落,秋月便利索的爬上了树干,身姿骄健的仿佛是练就了轻功一般,站定之后朝赵佳和伸出了手。
赵佳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了上去。
直到赵佳和稳稳的落在了墙外的地面上时,她才不得不正眼看了看秋月。
“看来我日后出门都得带着你了!”赵佳和心情转好,勾唇浅笑,同里抬手弹了弹身上的尘土。
月白色实在太易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