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桌!
砸东西!
什么都砸。
梁容瑾走后,屋子里能站着的东西都让赵佳和砸了个稀巴烂,她蜷缩在满地的狼藉里,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
丝毫没有理会屋外秋月的敲门声和关切的询问。
好一个从未失忆。
这不是戏耍是什么?
她到底算什么?
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秦观山状告谢青城贪墨赈灾银两,为一已之利,指使自己杀害益城和永州的两位朝廷命官,最后为避免事情败露,竟然丧心病狂到毁坏了益城的水坝,致使永州生灵涂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为此争论不休,皇帝拖着病体上朝,盛怒之下将谢青城下了大狱,连带着太子殿下都受到了责难。
谢家虽然扎根百年,但却在一夕之间,名誉扫地,受万人唾弃。
皇帝一度欲废除梁廷修的太子之位,文武百官以不可动摇国本为由在宫门口跪了一地。
尚京城中,顿时人心惶惶。
农庄里,赵佳和一身粗布麻衣,头上戴着斗笠,袖子拉得老高,露出一小截细白的手腕,蹲在空地上,手里一片一片的洗着从山上摘下来的大白菜。
洗完一棵就起身,将白菜挂到了竹杆上,复又蹲了下去洗白菜。
已临近五月,日光耀人刺目,晒在身上,不过片刻浑身都已经湿透。
“日头那样大,你还蹲在那儿干什么?也不怕中了暑气!”
闻声,赵佳和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朝声音的主人看了过去,只见香香牵着绍南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眯眯的。
因为最近京城里时局动荡,就连老百姓也是生怕一个不慎就被殃及,所以香香早早的就带着绍南躲到了乡下来。
正巧赵佳和也在,便日日都过来找她玩。
“没那么娇弱!这才什么天气啊!”
说话间,赵佳和便站了起来,日光一下子晃了进来,顿感一阵晕眩,身子跟着晃了晃。
香香急忙上前扶了一把,见赵佳和脸色苍白,双唇上的血色都褪尽了,心头一跳,连忙扶着她走到了里屋去。
“秋月,快倒杯水来,你家姑娘大约是中了暑气了!”香香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赵佳和本来还没什么,一坐到里屋里,顿时感觉眼冒金星,目光所及都是白光一片,脑子昏昏沉沉的,浑身越发的难受,还有点恶心想吐。
秋月闻声,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出来递给赵佳和。
赵佳和喝了一口,症状倒未见好转,还忍不住打了个嗝。
“你说你啊,晒什么白菜啊?又不缺那口吃的,要是把身体搞垮了,可怎么得了?”香香轻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埋怨之意
秋月一听,更来劲了,急得脸都皱了起来,连声附和,“是啊!香夫人,你快劝劝我家姑娘,我说的她都听不进去!昨儿个就不太舒服了,还上山采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