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山林间蝉鸣声声,不绝于耳,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甚为舒心畅意。院中的木桌上泡着一壶清茶,茶香四溢。
玄影和黑影神情严肃的双双立在院子外面,到底是又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原因不明。
梁容瑾则独自坐在院中的木椅上,指尖握着茶盏,搁在木桌上,尽情的吮吸着风里甜甜的山林之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清香甘醇的美酒。
分明无酒,竟有些醉了。
他扭头朝身后的木屋看去,那扇门虚掩着,烛火已灭,孩子若有似无的咿呀学语声渐渐的消弥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两道紊长平稳的呼吸声,极轻极轻,却仿佛是呼在了他的耳边。
他垂首微微一笑,一颗空寂狂乱的心总算有了栖息安放的地方。
饮尽了手中微凉的茶,梁容瑾起身走进了屋子,轻轻推开了木门,无声。
床底燃着一卷驱蚊香,淡淡的馨香味,并不上乘,闻起来却沁入心脾。
木屋的上房开了一个小小的木窗子,洁白盈亮的月光自小窗中泄下,只照得到赵佳和那双覆在小宝身上的柔荑玉手,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床很小,赵佳和侧躺着,已经没有了什么能容人的地方,梁容瑾眯眼看着,随后脱了衣裳,伸手抱着她的腰,一手覆住了她的手,侧躺在她的身侧。
这样一来,显然很挤,赵佳和微微动了动,回头迷迷蒙蒙的望了一眼,对上了梁容瑾那双漆黑幽亮的眸子,怔了一会,才轻轻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带着些微睡意,有些意兴阑珊,却是无限娇柔。
梁容瑾心中一动,凑了过去,吻上了她的唇。
赵佳和微微一愣,困顿的睡意在脑海中浮游,如云雾般顷刻间又都尽皆散去,她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终于捡回了一点理智,微侧了侧身,伸手推了推他。
这一推,梁容瑾身后一空,险些摔倒在地,赵佳和一惊,他复又快速回去,揽她进怀。
尽管夜里风凉,但屋子却依旧闷热,三个人硬挤在一起,热气更是无处消散,赵佳和浑身都冒了热汗,梁容瑾身上也是微微湿了。
这样抱着,就像是抱着火炉睡一般,异常难熬。
她伸手抚了抚他的背脊,指尖触到一片湿热,她喃喃道,“你不热吗?”
梁容瑾闭上了眼睛,热得满头大汗,却固执地回道,“我不热。”
“这里太窄了,你去隔壁睡。”可是,她觉得热!
为什么两年不见,他变得这么粘人?
“不要。”
“梁容瑾!”赵佳和有些火大的低声斥了一句,生怕将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宝吵醒,又不敢动作太大。
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赵佳和无奈的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坐到了床尾,拿袖子擦了擦背颈上的汗珠。
正欲下床,身后的男人忽地从背后抱住了她,双臂犹如两条铁链一般死死的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