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抗日分子呢?”
刘铮眼底露出浓郁的疑惑,“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那两个抗日分子,都死了,也是一枪毙命,直中眉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赵良珲惊愕,“死了?”
刘铮点头,“死了!”
连抗日分子都死了?莫非这次动手的人,不是他们以往的死对头?可不是他们,又能是什么人?
沉默一瞬,赵良珲忽的抬头看刘铮,“你怎么在这里?”
刘铮立刻明白赵良珲的意思,解释道:“那两个抗日分子顽固不化,我原本是打算用点进口洋玩意儿,让他们开口。您知道,那东西在我办公室保险柜里锁着,我不放心别人来取,就让兄弟们看好人,我自己回来取,结果,我才刚到办公室,警察总署那边就来电话了。”
“警察总署?”赵良珲脸上凝重的神色越发难看,“连警察总署的人都惊动了,看来,袭击安全屋的人,没有用消音器?”
刘铮道:“没错,警察总署的人说,他们就是听到枪声,才摸了过去,结果进门就看到我刚刚向您汇报的那么个情形,全死了,一枪毙命。”
顿了一下,刘铮又道:“因为死的都是咱们的人,他们没敢动,只是拉了警戒,我已经派咱们的人过去接手了。”
赵良珲道:“你做的很好,这种事,还是不要和警察总署的人扯上太多关系的好。”
刘铮一脸不解,“怎么,处长是怕……”
赵良珲打断了刘铮的话,“这里面还牵扯许多政治问题,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明白。”说着,赵良珲起身朝外走,“走,去安全屋看看。”
刘铮应声跟上去,才走两步,忽的想起什么一样,忙道:“处长,要不要通知各个队长待命?”
赵良珲摇头,“不用。”
只是,他话音落下不足一秒钟,就立刻改了主意,“你现在就打电话,让几个队长十分钟之内赶到会议室集合,我们从安全屋回来之前,他们不许离开会议室一步,把命令下发给警卫连,让他们做好看守工作。”
“是!”刘铮领命。
电话打完,任务分发下去,等刘铮从办公大楼出来,赵良珲早就闭目坐在车里了。
刘铮见赵良珲的车,司机的位置是空的,明白赵良珲的意思,便兀自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赵良珲没有睁眼的意思,刘铮就无声的发动汽车,直奔安全屋。
深夜的上海,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汽车一路急行,就在快要抵达安全屋的几分钟前,赵良珲忽然开口,“有谁能证明,你离开的时候,安全屋没有出事?”
刘铮从汽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赵良珲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刘铮轻轻的吸了口气,语调平缓,道:“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证明,我从安全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处长您也知道,这一带住着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早睡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我。”
话音一顿,刘铮又朝赵良珲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然后换上一副口气,“不是,那个什么,处长,您该不会怀疑我吧?”
赵良珲面无表情,依旧闭着眼,“查清真相之前,任何人都值得怀疑,包括我自己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