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连滚带爬的扑到到了徐兰的脚边,抱紧她的双腿,嚎啕大哭。
“诸位给我评评理呀,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的夫君,如今我的夫君已经许多时日没有回家了,就同她在这个客栈里厮混!我要拖你去报官,让官老爷给我一个公道!我是活不成了,我就算是做鬼,都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妇人大声的叫嚷着,说话间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把菜刀,朝着徐兰的身上劈了过来。
这个北山郡的百姓有几个不认识徐兰的?
一瞧见这个妇人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把菜刀,周围本来还在瞧热闹的人一股脑的冲上前,把两人拉开了。
徐兰本就没能得到好的休息,又累了一整夜,现在被这一幕吓得着实不轻,险些栽倒在地上。
可那个妇人见状,居然拿刀就要抹自己的脖子,若不是一个杀猪的,刚巧路过,劈手把刀夺了下来,估计这个妇人真的要血溅当场了。
而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你这人是疯了不成?怎么逮着谁都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你那夫君早死了八百年了!居然污蔑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良心被狗吃了?!”
“徐姑娘是个多好的人啊,你若是真把人家给伤了,就算是整条命搭进去,都赔不起!”
“这疯婆娘怎么又跑出来了?”
“她那老爹前些日子给人看病,死在路上了,婆家人不管她,估计是饿了好些天,没法子了才跑了出来,也是个可怜人啊。”
听着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徐兰脸色微沉。
那妇人疯疯癫癫的,连抓带挠的想要抢回菜刀,却在一个人塞给她一个包子之后,就那么坐在大街上香喷喷的吃了起来。
这时,扶住徐兰的人解释道。
“这妇人是个苦命人,她男人嫌她样子平庸,成亲不到两年,趁着这妇人有孕的时候,跑到山里做了土匪,有些年头没回来了,家里人为了骗她,就说她男人跟别人跑了,死在了半路。”
解释的人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唉,她婆家只想保住她肚里的孩子,可没成想,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打那之后,她就疯了。在婆家因为发了疯病,打伤了人,被丢了出来。她父亲就是前些日子被人杀死在后街的那个赤脚大夫,徐姑娘,就莫要和她生气了。”
而旁边的人听着这些,接话道:“她老爹出了这种事情,她应该也察觉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要抹了自己的脖子。”
周围的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看着这个疯癫妇人,徐兰仿佛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
如果自己当时侥幸没死,下场会不会也和这个妇人一样?
心里如此想着,徐兰摸出几枚碎银,递给了那个买包子的。
“劳烦大哥每日给她送些吃食,若是银子不够了就来济仁堂取,现下还得麻烦大伙儿帮我把他带到济仁堂去。”
三炷香过后,刚才的看客终于将挣扎着的疯癫妇人拖到了济仁堂的前屋,他们怕这妇人伤了自己,还特地用丝巾捆住了她的手。
可疯子的力气大,几个大男人竟然治不住她,硬生生的被她跑脱了三次才带回来。
此时的徐兰已经让春衣准备好了换洗衣服,在沐浴更衣之后,她来到了前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