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抚着,北山郡主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而这是一个长随家丁,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郡主殿下,宫里来人了!”
家丁嚷着,这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嗓音。
只听那人扬声问道:“郡主殿下的架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我今儿个可是代表皇后娘娘出来办事儿的,竟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几人原本都在气头上,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话,高陵游更是差点儿当场掀了桌子。
“一个端茶递水的竟还仗势抖了起来了?!这天底下的规矩,莫不是都是她范家说了算的?!我今儿要是不给这狗奴才点儿颜色瞧瞧,我这名字从今儿往后都倒着写!”
高陵游怒骂着起身就要往外走,没走出去三步,人就被徐兰叫住了。
“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徐兰非常清楚高陵游这炮仗一样的脾气,若是平日里这些不长眼的宦官招猫,逗狗一样的挑刺儿,他也懒得多说一句。
可现今这形式,几人所遭受的一切都直指后宫,高陵游对宫里那些人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更何况,如今还有了个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门的。
如此想,徐兰继续劝解道:“梁公子前些日子刚拒了范皇后命他回京的旨意,若是这公公在这瞧见了他,这自然又是梁家的一项罪过,你还不趁着人没来,把梁公子带出去避避?跟这儿置哪门子邪气?”
说完这番话的徐兰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火速起身,迎出了大门。
而此时在门口下马落轿的宫人已经双手环在胸前,耀武扬威的站在门口,用鼻孔看人。
“我们来到这种穷乡僻壤,好歹也算得上是贵客了,怎么还不见有人出来迎接呀?你们北山郡主府搞什么花头?”
门口的侍卫现在连打人的念头都生出来了,他们这郡主府虽比不上宫里,但也算得上是高门显贵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腌臜泼才的闲气?
眼看着门口的侍卫要开口顶撞,徐兰带着春衣就快步走出了府门。
“原来是内官驾临,有失远迎了。”
徐兰面上笑得春光灿烂,可心里头却已经把这位不速之客的祖上都问候了一遍。
所以当她笑魇如花地出现在门口时,不单单是哪个公立的内官,就连门口的侍卫都一脸震惊。
世人都知,她徐兰在大宴上被范皇后当众为难,甚至些丢了命。
如果当时不是北山郡主伸出援手,保住了她,她坟头草怕是都已经三丈高。
如今距离那件事情发生,仅仅过了几个月,当她再见到宫里的来人时,居然能笑得这么真心实意。
那内官被徐兰的笑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摆出了那副作威作福的派头。
只听他挤兑道:“徐姑娘,咱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瞧这姑娘这脸色倒是不太好啊,看来这北山郡并不如外人所说,风土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