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宝儿攥着自己手里红棕色的瓷瓶,咬了咬牙,突然间红了眼眶。
等她在抬头看向徐兰时,那双眼眸尤为坚定。
“徐姑娘,经历了此一遭,我突然明白梁魏为什么会选你了,你是个好人,这我比不上。除了家世,我还真是样样不如你,之前的事,抱歉了。”
最后这道歉的话说完,范宝儿毫不犹豫的扭头便走了。
徐兰看着她独自一人,身形萧条的从一侧的角门走出郡主府。
只觉得自己心里头有些不舒坦。
三个月以来,她经常会写信回北山郡,这么一来二去的,竟然从范宝儿的字里行间看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主屋,和北山郡主说了一下自己这三个月以来,在金城的所见所闻。
眨眼就到了未时。
北山郡主府的一家三口都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进了宫。
这一家三口和金城当中的其他名门贵女站在一起,那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可偏偏这三个人都没什么自觉性,该吃啥的吃啥,该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
“这宫里的茶的确不错,母亲尝尝。”徐兰笑着,倒好的一杯茶,推到了北山郡主面前。
而北山郡主则是捏起了桌上的一块糕点,眉眼带笑的将这东西放在了徐兰面前。
“兰儿,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快多吃些。”
高陵游也在旁边打趣道:“有段时间没来这正场面的宴席,兰儿妹妹心里头可怕?”
当皇后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从里间走出来时,差点气的喷出一口老血。
所有人见到范皇后都是着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行礼。
只有北山郡主府的这三人比旁人慢了半拍。
可毕竟场面摆在这,范皇后之前受人挤兑,好不容易解了禁足,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给人留有话柄,只能忍了这口气。
“诸位都坐吧,本宫只是有些时日未与诸位相见,心里头想念的紧,恰逢祭祀大典,咱们也正好聚聚。”
话说到此处,范皇后话锋一转。
“北山郡主一路舟车劳顿,听人说今日早晨才到呢,身子可还受得住?可要找太医过来瞧瞧?”
范皇后这面上是关心,暗地里则是在挤兑。
所有受封公爵以及命妇早就在今日上午接到消息之后便赶来了。
只有这北山郡主一家,眼看着要开宴了,才姗姗来迟。
而北山郡主只是冲着皇后一笑,回道:“还得多谢娘娘关心,妾身这身子骨虽然还算硬朗,但也比不过娘娘您,有些日子不见,娘娘这身材倒是比之前丰腴了不少。”
这调侃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不少人都在捂嘴偷笑。
偏偏皇后又没有办法把北山郡主怎么样,只能忍着怒气坐了下去。
眼看着诸位嫔妃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一个公里的那关,从门外走了进来,扯着嗓子通传道:“范家小姐到!”
范家小姐,范宝儿!
声音一出,场面瞬间就乱了,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范宝儿怎么来了?之前不是有人传她是疯了吗?被她爹赶出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