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菲立在原地不动,心下多了几分紧张,眼睛也四下查看有什么可用的。
大狗见她不动,似乎不具备攻击性,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狗上,两只狗又纠缠到一起,江一菲借此机会赶紧就近抄起一个粗壮的棍子,在手上甩了甩,还算顺手,然后就准备溜走。
那啥,狗与狗的相争,没她什么事,她还是赶紧走吧。
然而,没等她走几步,小狗已经先一步跌到她腿边,距离近了江一菲才发现,这只小狗真的很瘦弱,身上是普通的黄色毛,模样像家养的土狗。大狗又将它的另一条腿咬伤,小狗在江一菲脚边痛苦地呻吟呜咽,眼神中充满了生的渴望,江一菲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是被人抛弃的小可怜吗?”
在生活的浪潮中起起伏伏,不知下一个岸在哪里?
小狗用头蹭蹭她的腿,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求救。
大狗却已经又呈攻击状态,脚下用力瞪着地,头垂着,眼神异常凶狠。
江一菲掂量着自己的小身板,论:江一菲是一只狗的对手吗?
她手里只有一个粗木棍,怎么办?
江一菲脑子飞速转着,想着包里还有什么可用?早知道就把水果刀带着,真是失策!
现在想什么都白费了,对面的大狗显然不是个善茬,呲着牙,张着嘴,江一菲甚至见到了它的长牙。
一口咬下去,会不会把她的胳膊咬掉?
大狗已经不耐烦,围着江一菲和小狗开始转圈,江一菲举着棍子迎战,也随着它转圈,她不能坐以待毙,无论怎样,总要搏一搏。
江一菲手心全是汗,腿有些发抖。
大狗望着江一菲,江一菲望着大狗,一人一狗就这么对峙着。
江一菲都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胳膊不敢放松,生怕大狗突然窜上来。
大狗试着往前攻击,江一菲见它过来就挥舞手中的棍子吓唬它,表情狰狞,狠狠地大声喝着,“你别过来,过来我打死你、打死你,我告诉你,我可是练过的,不怕你。”
说话间还试着向大狗奔去,大狗吓得后退几步。
江一菲在心中暗暗苦笑,还有比她悲催的吗?上班组第一天遇到一只凶狠的狗,要是被咬伤得了啥狂犬病之类的,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果被咬死,会不会算“工伤”?家里能不能得点赔偿呢?
难道她要做厂里被狗咬死“第一人”?
忽然,远处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大狗受惊,蹭地一声窜进玉米地,叼着之前的骨头不见了影子。
江一菲松了口气,身子瘫软,拄着棍子支撑着。
记得原来看过一篇文章,在高原上,一个汽车司机遇到一只狼,好容易撵跑它,车也没油了,他想休息十分钟再给车加油,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休息的十分钟最终要了他的命,跑走的狼带回来一群狼,可他又不能下车加油,最终被一群狼活活咬死。
想起这个真实的故事,江一菲一阵胆寒,不行,她得赶紧走,万一狗再回来,她就失去逃跑的机会。
地上的小狗大概是流血过多,现在已经倒地不起,江一菲试着探了一下它的呼吸,发现它还活着,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抱起来,遇到就是缘分,她不能见死不救。
江一菲将棍子夹在腋下,怀里抱着狗,小跑地往项目组的方向冲。
看到项目组的板房时,江一菲犹如看到亲人一般,风一般地冲进院子,待人站稳后,大口地喘着气,棍子扔在地上,用力擦着汗。
潘洪海在门口等着吃饭,“一菲,你回来了?怎么这么着急?跑着回来的?怀里抱的什么?”
江一菲将狗小心地放下,“潘哥,给我找点云南白药,这只狗被另一只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