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醒不了呢?”麦清雅追问着。
大夫疲惫地摇头,“这个要看情况再说,病人受伤很严重,病情会好转还是恶化都不好说,今晚先观察着,有情况随时叫我。”大夫向来不会将话说满。
麦清雅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江一菲赶紧扶住她,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是虚的,麦清雅这么强硬的女汉子也扛不住打击!
陈仲被缓缓推出手术室,几个人俱是一愣,这……这么严重?
除了嘴、眼睛和耳朵,整个头全被绷带缠住,没有外漏的地方,外加胳膊上的夹板和绷带,衣服上血迹斑斑,看着触目惊心。
麦清雅扑了过去,小心地叫着,“陈仲、陈仲……”
陈母同样扑过去,扶着病床开始掉眼泪,“我的儿啊,我可怜的仲儿啊,你怎么舍得离开娘啊……”
江一菲真想提醒陈母,人是昏迷,不是没了,说离开太不合适。
推车的护士大概见惯了这种场面,大声喊道,“你们别哭了,先把人送回病房,我们还要安装监测仪器和吸氧机呢,要是耽误病人病情,你们谁负责?”
麦清雅忙擦眼泪,扶起陈母,沈北安过来帮着推车,护士见他们听劝,脸色好了很多。
陈仲被送进病房,安置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容平静,身上插着各种仪器,只有跳动的监测仪显示着人还活着。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病房内亮起了灯,灯光下,麦清雅的脸与陈仲脸上的绷带同样的颜色,看着可怜。
陈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身上的衣服被沈北安换成了病号服,没了刺眼的血渍,看起来顺眼不少。
陈母坐在床边抹眼泪,低声喃喃地叫着陈仲的名字,张姐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麦清雅安静地坐在床边,握着陈仲的手不舍得松开。
安置完陈仲,江一菲困的一个接一个的打呵欠,头也时不时点一点。
沈北安心疼啊,“我送你回去吧?”
江一菲摇头,“我再挺一会儿吧。”她和沈北安要是走了,剩下一屋子的女人怎么办?万一有什么事,抬陈仲的人都没有。
“要不你在另一张床上睡一会儿?”沈北安指着旁边的病床。
江一菲摇头,她嫌弃,病床啊,谁没事要躺在那里。
眼见江一菲困的又打瞌睡,身子向下仰,沈北安眼疾手快地将人搂过来,让她靠在身上,“睡会儿吧。”
江一菲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实在抵挡不住困意,“我眯一会儿啊,你记得叫我。”今天起早了,中午也没有时间休息,平时养成的生物钟此时出现反应。
“知道了。”沈北安宠溺地笑笑,小家伙没反抗他的搂抱,很乖巧地躺在他怀里,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让他格外满足。
对面坐着的麦清雅眼神不善地看着互动的俩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她面前秀恩爱,也不看看场合?不知道她的陈仲还在病危吗?
“北安,你带江一菲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碍眼。
沈北安看了她一眼,将她的不善看在眼里,“雅姐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了?如果真是如此,怕是不好守在陈哥床前。”
陈母忙看过去,“你要是真有病,就回去养着,不要传染给仲儿。”
麦清雅瞪了沈北安一眼,你才有病!
沈北安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大家不能都陪着过夜,陈母岁数大了、身体不好,麦清雅脸色不好,张姐还有老公儿子需要照顾。
沈北安叫醒江一菲。
“阿姨,雅姐,张姐,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我会盯紧的,有什么事给你们打电话。”
陈母来了犟劲,“我不走,我就要留在这儿看着陈仲,我一个孤老婆子,没了陈仲我怎么活?”
陈仲父亲已经去世多年,陈仲一直跟母亲生活。
“您要是在这儿守一夜,身体也受不了啊,要是陈主任醒了,看见您累病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啊。”江一菲跟着劝,“再说,陈主任醒了还指望您多照顾呢,您了解他的各种习惯,别人哪有您照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