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哪里?”江一菲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沈北安可以在招待所凑合,难道她和桃桃也一样住在厂区招待所,让人看见,会不会被人诟病假公济私?
“还是原来的家属区,那个楼房一直给我留着。”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家,江一菲布置的精心,沈北安舍不得让别人住。
听闻还可以住在原来的家属楼,江一菲很惊喜,“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房子早没了呢。”
“那是我们的新房,我怎么可能让出去,而且那个房子早在我的名下,就算我走了,陈仲也没办法收回去。”
“陈仲还在办公室做主任?”提到曾经的熟人,江一菲面不了要问一句。
“嗯,这家伙一直也没个长进,怕是要在主任的位置上退了。”现在沈北安人总经理,陈仲想要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雅姐呢?”
“也是老位置,她做人事多年,经验丰富,厂里没有比她资历更老的人事科长了。”
“雅姐真是女强人啊。”江一菲对优秀的女人都很佩服。
“你不很了不起,现在赚的比我还多,我要是再不努力,怕是赶不上你的步伐。”
前面的司机一怔,心下不由地怀疑,难道沈总的媳妇是个白富美?
再次偷眼看江一菲,暗暗点头,确实够白、够美!
“什么啊,我的事业不都是在你的支持下才实现的,没有你我又怎么敢如此大胆。而且,田哥他们都是你介绍给我的人,因为有了他们,国内的生意才会开展的如此顺利。”
说到底,做什么事都是以人为主,有人好办事,江一菲在F洲多年,国内几乎没回来,日常全靠田旺夫妻帮忙打点,要是没有他们,江一菲的店怕是早已经关门。
“田旺受过我的恩,他又是个重情的,费心费力帮助我们,他心里也好受些。而且,他们现在算是半个股东,做起来自然更卖力。”
江一菲好奇,“你帮助过他?”
沈北安回忆,“那年去省城医院看望一位老领导,田旺带着他媳妇蹲在医院门口,他媳妇当时病的厉害,我后来才知道是流产处理不当引起的大出血,他们在村里的医院处理不了,被劝着来到省城的医院,可他们掏光了兜里的所有钱也付不起住院费,眼看媳妇不行了,田旺急的见人就下跪。”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在金钱面前,尊严、面子已经一文不值,没人在乎,沈北安那一次才真正的感受到。忆起当时的场面依旧心绪难平,也时时激励着他。他想过,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怕是比田旺还难过,因为他爱江一菲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幸好,他有能力给爱人提供更好的生活,他的一菲也无需受此磨难。
江一菲听的心酸,“医院不能先收治病人吗?费用以后再还就是,先救人要紧啊。”
“医院哪里是说理的地方,且申请费用减免要经过好几道程序,普通大夫谁敢做主?万一手术过程中人没了,谁负责?田旺穷都要当裤子,大夫更怕他闹事,自然不敢收病人。”
“什么嘛,说好的救死扶伤呢。”江一菲不满道。
“天真!”沈北安笑了。
“后来呢?”江一菲追问。
“我取了两万块给他,当时医院的自动取款机只能取两万。”
“田哥看到钱是不是都傻了?”
“可不,还以为是假钱,用嘴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冲到他媳妇面前哭喊着我们有钱了。转回身,砰砰砰给我嗑了好几个头,非让我留下联系方式,说以后一定赚钱还给我,我没当回事,却没想到他真的守信。”正因为如此,才得沈北安的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