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芳的大嗓门引来不少注目，也有人看向女人，女人一阵难堪，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妈。”一个男人叫着女人。

女人立刻向他发飙，“你去哪儿了？你是死人啊，你妈都被人欺负死了。”

“哎哎，这话可得说清楚，我可没把你怎么样。”唐继芳不客气道，“你让大伙评评理，到底是你有错在先，还是我有错在先？你要是真相中那件衣服，你好好和我说，我让给你就是，你倒好，直接骂我们是乡巴佬，你才是乡巴佬呢，才脱了几年农村的皮，居然这么快就忘了祖宗。”

江一菲想扶额，唐继芳的嘴皮子，在外是炮仗，噼里啪啦，哪有人是她的对手，“妈，好啦，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是无心之失，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我们还要继续买衣服呢。再耽误下去，就到桃桃放学的时间了。”

唐继芳虽然意犹未尽，但还知道轻重，知道不能在外给江一菲惹麻烦，“走吧。”

“你……你们不许走。”女人不乐意，喊住她们，“儿子，你不能让她们这么走了。”

男人是后来的，但也听出一些意思，分析下来也知道怕是母亲出言不逊，得罪了对面的两个人，“妈，大家都是出来买东西的，要是没什么事就算了，你不是还要买衣服，我陪你去，好不好？”

女人顿时不乐意，“你就说帮不帮我算账？”

男子看向对面，江一菲看过来，男人脸一红，讷讷道，“妈，算了吧，我又不能打她们。”对面是两个女人，要他怎么办？论嘴皮子，他真的不是对手啊。

女人点着男子的额头，“你个笨蛋，就让你妈在这里受欺负。”说这话，眼泪不由地流下来，锤着男子的胸口，“我真是命苦啊，有个儿子还不如没有，平白受人欺负。”

男子脸上尴尬，低声劝说着，“妈，别哭了。”

“让我别哭就替我算账。”

“妈，就是我爸在这也不能这么做，他不是常说咱们不能欺负人。”

“什么欺负人？我哪里有欺负人，我现在是被人欺负。”女人虽然嘴里叫唤着，声音却低了很多。

男子见有效果，立刻加油道，“妈，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要给我爸做好吃的，他好容易回来一次，他不是最喜欢吃你做的饭，赵姐做的他不喜欢。”

“那是，你爸最喜欢吃我做的。”女人有些自得，“原来家里没有赵姐的时候，都是我做饭，你爸爱吃。”

“那我们走吧，不要和别人计较耽误时间，万一我爸回来见不到你，该着急了。”

“对对，你说的对，我不能和这些没素质的人浪费时间。”女人答应着。

唐继芳想要反驳，到底是谁没素质？

江一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冲她摇头，阻止她继续争辩。

男子扶着她往前走，走过江一菲身边时，江一菲下意识说了一句，“注意更年期。”

男子耳聪目明，转头看了一眼江一菲，江一菲冲他笑笑，然后眼神飘向女人。男子明白过来，随即恍然，怪不得母亲这段时间脾气性格与从前差别巨大，父亲常年在部队，感受不明显，只有他经常回家陪伴母亲，自然能感受出母亲的异样。

男子微点头，表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