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笑着勉励道:“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谁还能没有点野心,只要实力与野心相符就好。”
叹了口气后,陆风平继续说道:“最可怕的就是那种心比天高,能耐还不如狗的家伙。”
譬如咱们的那位曹副将,若不是生的好,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坐副将这个位置。
明明带着上百名的随从,竟然能被几十名马贼取了性命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岭见陆风平的神情有些低落,便劝慰道:“将主,钱统领不是已经拿到了曹家家将们的伏辩,您也可以不必再担心曹副将那边的事情了。”
陆风平冷笑一声道:“谁说我担心曹家那边的事情来着,我倒是想看看,曹家为了这么个废物能奈我何?若不是因为钱富贵这个蠢材,我才懒得去理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还真当我陆风平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说到怒处,陆风平用手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整支手掌竟是深深的陷入桌面,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要知道这张桌案可是由从山中伐来的百年古柏制成,厚达数寸,便是用刀凿斧斤破开也并非易事,可在陆风平的手中却像河泥一样松软。
苏岭单膝跪倒:“还请将主息怒!”
陆风平望了苏岭一眼后,将手掌抽了回来,在厅内来回踱了几步后,在案后悬挂着的西域边塞图前停了下来。
他背着手,望着墙上的地图,沉声道:“你上一次带回来的那卷书册,我已是找人辨识过,确实是大石人的东西,上面所载的文字正是真神经。”
这些倒是没什么,那些大石人十个人中倒有九个身上都会带着这真神经。
可那书卷的最后却有些非比寻常的地方,最后一页上有个花押,据说是大石皇室的徽记,普通的大石人是不能有这种东西的。
苏岭悚然一惊,问道:“将主您的意思是,这伙马贼是大石皇室那边派来的?”
陆风平摇了摇头道:“目前的证据还不够充分,暂不敢这么断定,尤其是现在两国准备和亲,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这种话更是不能随便乱说。”
可对方的嫌疑总是摆脱不掉的,像这卷书册,还有之前钱富贵带回来的那个机括,都绝非是普通马贼所应有的东西。
“我之所以会对你提起这件事,也只不过是要你心里多少有个提防。”
大石人这些年兵锋正盛,对外的征战始终未曾停下来过,听说他们在极西和南方两个方向均是灭国无数扩土数千里。
我总感觉他们对我们大晋的觊觎之心也始终未灭,所谓的和亲只是个幌子而已。
“只可惜我们国中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朝廷重臣们为了个储位明争暗斗,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西域这边的动静,就连兵部所属的校事府也很少再往这边派人。”
如今的我们对于大石国内具体的情况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简直就是个聋子瞎子一般。
“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自古未闻有耳目闭塞到如此地步,能言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