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折腾了半天之后,赛尔德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境况。
他喃喃自语道:“可怜的赛尔德,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呢?难道注定要做一辈子的小偷,然后被人抓住砍掉手指和脑袋吗?我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赛尔德垂头丧气的来到了铜匠努尔丁的店门口,他本不想来,可答应了别的事情总是要兑现的,赛尔德尽管是个小偷,也仍是一个诚实的人。
既然铜匠指点他赚到了八十五枚铜特里纳尔,那么这里面的一半就必须是铜匠的,哪怕他因此而失去了自己的谋生工具。
赛尔德刚出现在铜店门口,里边的铜匠便热情的招呼道:“幸运的小家伙,今天上午的生意怎么样?”
赛尔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嗫嚅道:“努尔丁大叔,我……”
努尔丁却将自己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头,铜匠的手劲非常大,一下就差点把赛尔德打了个趔趄。
他爽朗的笑道:“你朋友刚把你的工具送过来,说你去给人送货去了,好样的赛尔德,你只要继续好好努力做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也会有自己的鞋店的。”
赛尔德悚然转身,却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叹道:“好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
距离大石人嘴里的那个节日的日子越近,送亲使团里的人心情便越是轻松。
每过去一日,也就意味着距离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回程的粮草补给已经全数准备完毕,只等公主的婚礼举行完毕,大家就可以踏上回家的路了,每个人都为此而兴奋。
人是一种天性恋家的生物,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就连那些最视财如命的商贾,也很少有人会选择定居终老在异国他乡,叶落归根是每一个沦落异邦的人心中最大的执念。
所以他们尽管同情自己远嫁的公主,可仍是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苏岭在军营中巡视了一圈,呵斥了两个值夜时耍懒的手下。
眼下毕竟还是寄居他人篱下,该有的小心并不能轻易放下。
何况军营门口就驻扎着五十名大石武士,名为保护,实则是监视。
苏岭总觉得那些大石人有些居心不良,只恨自己军务在身,否则他一定要与大石武士们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才能稍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可眼下他却只能继续忍耐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两国才会重新开战,让他有机会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家人身上的仇恨。
忽然,他脑海里钻出一个荒谬绝伦的想法。要是和亲失败了的话,比如……比如公主死在大石人的手里……
那么两国还会继续保持这种表面上的和平吗?这想法实在太过大胆,大胆到他整个人都为此而感到战栗。
他小心的望了望四周,希望没有人发现,就好像自己的想法被人写在了脸上一样。
夜风微凉,很快让他重新冷静了下来。
公主若是死在这里,必然会使无数人收到牵累,其中甚至会包括他的恩主,同伴,还有许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