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危急关头的时候能够自动做出一些反击,其余时间都是沿着那条连杜木匠都看不明白的行功路线自动在体内循环。
若说其他修士体内的灵力像是一支如臂使指的精兵,而苏岭这边却只能称得上是听调不听宣的羁縻州郡,不谋反作乱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而杜木匠想出的这个方法正是让他由小处做起,让体内的灵力逐渐习惯他的指挥。不过恐怕就连杜木匠也没有料到,苏岭竟然会选择从这么一件笨重的物什开始。
听赵润儿问起拜师的事情,苏岭楞了一下,肩头上的包袱顺势落下,被他接在了手里。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倒不是有意对赵润儿相瞒,只是里面的牵扯太多,一时半会的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毕竟赵润儿可不像杜木匠是修行中人,最后只闷闷的挤出一句:“若是能拜在杜前辈门下,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已经另有师承了。别人再好,我也不可能改投别师。”
“有师门又怎么样?江湖上有好多人都是带艺投师的?”
苏岭摇了摇头:“那是不一样的。”
江湖上有没有别人带艺投师苏岭并不清楚。
可即便真的是有,苏岭也不会改变主意。虽然他自幼不爱读书,可忠孝二字还是记在心里,他所认可的为人处世之道向来都是受人滴水之恩,必求涌泉相报。
清虚师尊对于他不仅有两世师徒的恩情,待他更是如亲生儿子一般看待,如何回报都算不得过分。如今玄清门眼下只剩寥寥几个人还星散东西,若是在这种时候,苏岭做出另投别门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苏岭轻叹一声,神色颇为苍凉,明明是小小的年纪,这一刻看上去竟是如同一位阅尽沧桑的老人,让人有些心疼。
赵润儿看懂了苏岭眼神中的落寞,也沉默了下来。
她与苏岭两个毕竟相识的时间还短,彼此间了解甚少。双方除了名姓以外,几乎对对方一无所知。而赵润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与苏岭同行。
若说起先还是为了打来福的主意,此刻这念头也静静被打消了。对方前后两次搭救自己,赵润儿也不好意思再打什么歪主意。
她毕竟不是一个分不清好赖的人。
非要找出个理由的话,只能说她待在苏岭身边的时候,可以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这名年岁大不了她多少的少年修士,为人甚是和善温和,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修士便染上那种盛气凌人的毛病。
赵润儿跟在爷爷身边,可是没少见过那种自以为身份高贵,才情过人便惯用鼻孔看人的青年俊杰。其实大都是自命不凡,实则并无过人之处,却矫揉造作的令人恶心。
而此番她之所以会从自己爷爷身边逃走,也正是因为听说爷爷要带她去天京城去一个老朋友那里和他的孙子相亲,这才连夜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