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就料到凤七寻的动作,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赫连焱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面奴前面,笑容和煦的说:“郡主不可!这面奴天生异相,长得甚是丑陋,所以才终日戴着铁面具。郡主还是莫要强人所难了,免得为难了别人,又吓到了自己!”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凤七寻自然不能强人所难,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淡淡的道了一句:“原来如此啊!倒是我失礼了!”
“郡主客气!”
瞧着凤七寻只关注于那个不起眼的面奴,反倒把他给忽略了,赫连煜顿时有些气恼,于是故作伤心的道:“七寻,难道在你眼里,我都还不如皇弟手下的一个幕僚有吸引力么?”
凤七寻闻言轻笑,眉眼弯弯的瞧着佯装哀怨的赫连煜,“太子殿下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大凛朝堂堂的一国太子,岂是随便一个幕僚可以相提并论的?”
“真的?”
凤七寻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既然二位如此相谈甚欢,不如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茫茫草原之下摆上一个矮几,对月畅谈如何?”赫连焱建议道。
赫连煜瞧着脸色似有不悦的凤七寻,细心地捕捉到了她眉间的疲惫,贴心的道:“今日就算了,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想必七寻已经疲惫不堪了,还是早些回帐篷里休息的好!”
“是臣弟思虑不周了!”
“无妨。”赫连煜看了看身后收拾妥帖的帐篷,微笑着对凤七寻说:“进去吧!”
“臣女告退!”
凤七寻屈身施了一礼后,便转身缓步走进了帐篷,赫连煜和赫连焱也一并向他们的帐篷走了去。在放下帐篷的帘幔之前,她不由得回过头,沉敛的眸光胶着在面奴瘦小的身影上,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小姐?”臻儿在旁边疑惑的唤了一声。
凤七寻收回目光,缓缓走进了帐篷,淡声吩咐道:“多留意一下那个面奴的幕僚,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
“小姐如果真的好奇那面奴的长相,不如奴婢今晚去夜探一下他的营帐,看看他到底生的什么模样。奴婢就不信,他睡觉的时候还能戴着那个铁面具不成?”
“万万不可!”凤七寻抬眸望向疑惑不解的臻儿,皱眉解释道:“刚才我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甚至戒备,此时你若再去,无异于是打草惊蛇。甚至……”她顿了顿,目光中浮现出些许寒意,“……他们有可能设好了陷阱,等着你去自投罗网!”
“不会吧?”臻儿半信半疑的问。
“人心叵测,我们不得不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面奴的帐篷一定就在赫连焱的旁边,赫连焱可是皇子,你如果贸贸然闯了进去,怕是会被当成刺客,轻者押送到皇上面前,重者怕是会被就地正法!”
“有那么严重吗?”臻儿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刚才她没有向凤七寻提及,而是一意孤行的去面奴的帐篷探看,岂不是有可能命丧当场?
凤七寻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望着铜镜中眸底深沉的女子,幽幽的道:“赫连焱的身旁从来不会有侍从跟随,如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幕僚,明显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那是一个饵。所以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