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臻儿疾唤了一声,快步追了出去。
终于在人迹罕至的湖心凉亭,才发现了凤七寻的踪迹。她立在亭中凭栏远眺,一袭妃色的锦衫衬得她身形愈发的单薄和消瘦,仿佛随意的一阵风便能把她吹走一样。臻儿瞧着心酸,便疾步上前替她裹上雪白的狐裘,不禁嗔怪道:“小姐,你总是这般不会照顾自己,若是让关心你的人看到了,该多难安啊!”
凤七寻浅浅的一笑,下意识的裹紧了狐裘,回头看向眼神中担忧和责备掺半的臻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奴婢担心小姐是应该的,你不用和我客气。”
凤七寻继续望向结了冰的湖面,惝恍的目光穿过湖面上浩渺的白雾,不知在看向何方。
“菱姨娘…已经离开了吧?”她微启唇问道。
臻儿点了点头,“应该是,奴婢追出来的时候,听到她在连声的唤着小锦,大抵是要回去妩菱苑了吧!”她抬眸瞧着一脸淡漠的凤七寻,有些忿忿不平的道:“小姐,奴婢就是想不明白了,这明眼人一下子就可以看穿的阴谋,菱姨娘为什么就偏偏不肯相信你呢?分明三小姐才是那个害死了她的孩子,又跑过来挑拨离间的人,她怎么就想不通呢?亏得小姐你还帮了她那么多,到头来还白白的被人冤枉!”
凤七寻微微一笑,似有感慨的道:“怪只怪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太脆弱,自以为坚固到牢不可破的防线,别人轻轻一碰就碎了!更何况我和菱姨娘之间不过是利益相关,根本就不存在信不信任的问题,如果换做是我,我也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可是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啊!奴婢还是觉得凡事还是要遵从内心的感受!”
“内心么?”在这样一个利益交织的家庭里,还有谁会真正在乎内心的感受呢?一个个都不过是被利益所驱使的躯壳罢了。
“况且,九夜是我的亲妹妹,都曾三番五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菱姨娘一个和我非亲非故的人,我又凭什么要求她一定要相信我呢?”凤七寻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娇嫩的唇瓣抿得死紧,继而幽幽开口道:“要想让别人相信你,就要拿出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证据!”
“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彻查这件事,找出证明小姐你清白的证据了!奴婢这就去调查,看看在事发前后有谁见到其他人出入过腊梅园!”臻儿说着,便欲转身离开。
“等等……”凤七寻及时唤住了她,“彻查菱姨娘小产的事情,还不是最要紧的事。”
“那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父亲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菱姨娘小产的事情,而且正在往回赶了,我们要做的首要事情,是该怎么向父亲解释整件事,才能不让他直接定了我的罪!”凤七寻眸光凝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