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你怎么在图书馆啊？”

“豹哥，没想到你会来这啊？”

“帮上将找本书，刚找到。”豹子扬了扬手里的大部头，“你呢？”

“哦，我随便看看。”夏燃把书夹在手腕里，迎上去。

豹子往窗外看了眼，“天快黑了，一起吃饭？”

“行啊。”夏燃把手往豹子肩上一搭，说：“上次试机回来你请客我可没吃到。”

“好啊，这次我请。你还对咱皇族的家族史感兴趣？”

“随便翻的。”两人走到借书机上刷卡。

他俩把餐盘往桌上一摆。冬天昼短夜长，虽然天快黑了，但才刚过五点，学生们都没下课，因此食堂里空荡荡，豹子扫了眼夏燃的餐盘，“你看你，我说去二楼点菜，你不去，打菜又吃这么点，吃得饱吗你？”

“行啦，豹哥，吃不饱我会继续打劫你的。”夏燃把书摆一边，坐下来。

豹子摇摇头，扒起饭来，吃了几口，他说，“你还好吧，停飞半年。”

夏燃的筷子停了下，“呵，没事。这还算罚得轻的了吧。拖累了上将我真有些过意不去。”

豹子看了他一会，夹一筷子菜搁嘴里咀嚼，“对。上将跟我谈天时也说，司令这次是罚得轻的，上次有个大校因公事没有遵守命令，直接开除了。”

夏燃的心打了个抖，“不是吧，司令这么无情？”

“一直如此。上将担心你，怕你因停飞这事产生心理阴影。”

“哈哈哈，你们太少看我了，这么点事不碍事。”

豹子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我也认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一仰而尽后，他说，“上将让我跟你说，虽然他身体不太好，暂时没法教你搏击，但是让你不要放松训练。”

“哎呀，你都成传话的老妈子了，我知道。”

豹子笑了下。

夏燃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觉得战镯升级到2.0怎么样？”

豹子把手反搭在椅背上，不以为然的切了声，“那些针对光国人的技术一个都用不上，”他沉吟一下，“或许，在特殊场合用得上吧，符合战斗需要，不过使用机率太低了。”

“那你最想要战镯有什么功能呢？”

豹子随便想了下，突然两眼发光道：“如果能从战镯里变出武器或交通工具，甚至轰炸机该多好？”说完后，眼里的光芒迅速敛去，“我们的科技现在还没达到这种神奇的程度。”

夏燃勉强笑了下，得，还是自己想吧。

夏燃将钥匙插进锁孔，往右拧了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他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望着幽暗的门洞。老爹去世后的那一年，在北境的空军宿舍里度过，那时候身边有叽叽喳喳的室友，还意识不到自己已是孑然一身。到恒诺的这大半年，忙进忙出，要适应环境，要高强度学习训练，要每时每刻思虑如何找十年前的线索，等到好不容易有个闲暇时间时，煮个汤粉，想下老爹，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也不曾意识到自己是孤身一人。只有现在，黑暗与孤独直扑而来，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再没有一个亲人。

开灯，关门，进屋。把书放桌上，包往沙发里一丢，拖着步子打开冰箱掏饮料，冰箱里射出一片白光，空空荡荡。他才想起来，忘了替它填充弹药了。

他转身倒杯水一口饮尽，呼，真舒坦。走到床边，踢掉拖鞋，摊开双手仰倒床上，双眼直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屋子里除了挂钟声，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