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拿书靠长桌上,凝神细听。
“真的要开战,爸?”宁竞喊道。
“关门。”宁国威的声音沉稳,“是的,苍蓝决定把海盗那一帮人先除掉。”
夏燃听到拉椅子的拖地声,这时宁可的声音插进来,“我们出多少人?”
“嗯……”宁国威的声音似在思考。
“爸,现在东南沿海派出郑海那一支,少说百十来人,我看够了。”
“大哥,你在开玩笑?”
“宁可,你觉得干掉他们需要很多人?”大哥的声音有点怒了。
“现在重点不是派多少人,”宁国威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夏燃把手机举到耳边。“他们为什么还要派人找带胎记的那个人。”
“对啊,爸,他十年前就死了,为什么?”宁竞说到“他”及后面的字时,声音低了下去,“为什么”三个字几乎成了气音,好像唯恐惊扰了积怨犹深的鬼魂。
“而且,还是时隔十年后。”
“对,宁可说到了重点,搞清楚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很重要。”宁国威说。
“爸,”宁竞压低声音说,“难道真是为了消失的那一半能量体?”
夏燃站起身,眼睛盯着生命塔,把手机扣耳朵上。
“搞笑!那一半失踪的能量体除了光国还能在哪?!”宁国威说的有些气愤。
“确实是,当年说好了拿那半个能量体做交易,他们帮我们做成那事,并让爸当上司令,结果……能量体我看就是他们盗去的!”
那件事?是……指把启家灭门这件事?夏燃唯一留着指甲的大拇指抠进长桌的木头里。
“大哥,你们这样说会不会太武断了点?”宁可说,“随便想想,如果能量体在他们那里,那早跟多年前被夺去的另一半能量体凑成一对,他们为什么还要找那个带胎记的人?”
“宁可,你觉得那一半能量体还在境内?”
“有可能。”
“但是谁有能力盗得了生命塔里的能量体,并不引起注意?”宁竞说。
手机里静默了一会,夏燃感觉似过了一个世纪。
“宁可,你是说启——”
“嘘。”
“不可能!全都死光了,上哪找人去偷?”宁竞说。
“怪就怪在这里。”
“会不会是其他人?”宁国威说。
“不大可能,只能是启家。”
“弟,你这说得太片面了吧,我们恒诺这么多人,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夏燃抓手机的骨节泛白而颤抖,家族还有幸存者?
“启氏是生命能量体的守护者,这世上只有他们对它最重视。”
“扯蛋!当时他们自顾不暇,还管得了什么生命能量体?”宁竞扯开嗓子喊。
“喊什么,安静点。”宁国威说,“启家确实是被杀光了,但是还有几个用人给逃了。有可能……”
“不可能。”宁竞说,“用人怎么有这种能耐。”
夏燃舔了下唇,把家里所有人都过滤了一遍,还是没有丝毫头绪,据他所知,除了他和老爹及老爹的两个孩子,没有其他人了。他的所有注意力放在宁可那边,希望听到他鞭辟入里的见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其缓慢地说,“你们忘记了当年在生命塔周围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电话那头又陷入令人不安的静默里。夏燃一只手按到突突突急跳的心脏上。
“你在干嘛?叫你几声都不回?”有人拍了拍夏燃的肩膀,惊得他手一松手机掉下去。苍蓝一把接住下掉的手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惨白?”他俯身看他,夏燃一把夺过手机,边往洗手间走边责怪道,“你怎么进来不按门铃啊?”
“我按了两遍,你没听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