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拓,”阿风没管脸上的泪,伸出手,右手的无名指指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念出一段咒语,“我以天上最高的神灵起誓,吾爱以心,众世不负。我以地下最暗的幽灵明誓,吾爱以心,众世不负。生生世世,如若背誓双双赴死。”
诸神一听此话,皆色变。
台下众人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这时,阿风空荡荡的无名指上忽然若隐若现一个环形戒指。这个戒指以血成形,通身弥漫着一层红雾,这红雾飞出一股红烟缭缭绕绕,飘荡到那拓左手的无名指上,不久,就看到其上也出现一个同样的血环。
“那拓,”阿风说,“你跟我有血婚在身,上天入地,生生世世,你只能有我一个,不可以与他人结婚,否则,我俩都会死,就死在你结婚的圣殿里。”
阿风确实听苍蓝提过一次:这血婚有极强的束缚力,若真有人婚内出轨,两人都会双双暴毙。
他几乎要忘记这碴了,刚才火神念起誓言时,才刺激了记忆中枢神经,想起男人给他复念过上面的誓言。
这世界最复杂的就是人心,当不想失去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人,最难懂的,是自己。
他不知道五百万年之后的血婚,对五百万年前的那拓是否有束缚力,只能放手一博。
众人皆吸了一口冷气。
首先是各族族长扎堆的地方炸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火一左右看看,一脸不解,“阿风怎么可能跟那拓搞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结了婚?”
“不是,”风擎说,“这血婚是什么啊?有人知道?”
心悦默默走到族长们身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自己心仪的男子,怎么跟另一个男子早已成婚?
“那拓,”阿风用一种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威严语气说,“告诉我,你要违背你的誓言吗?”
火神在听到“血婚”这个词时,立即调头看向花神,后者的眼角余光瞥到了祂充满疑问的凝视。花神放下手,高傲的目光淡淡地投向台下众生,但并没聚焦在任何人身上。
那拓一步步向上走,绕过主持台和火神,走向立在台阶中段的阿风。
一步一步像在朝圣。
然后在血婚声讨者下面一级台阶上站住,仰望他。
“你说,我们结过血婚,并且我们彼此宣了誓?”
“是。”
那拓极其严肃认真地紧盯着那双噙泪的双眼,“请问,我什么时候在哪里跟你结的血婚立的誓言?”
阿风的身子往后仰了仰,咬唇看着男人,眼前一片模糊,他要跟自己对质吗?
那拓登上阿风所站的台阶,与他面对面。其实男人并不是怀疑他,而是充满迷茫。
阿风刚才一想到血婚就起身了,压根没想过如何自圆其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种所爱结婚的场合,还能保持理智,权衡利弊,顾全大局,不是他这种性情中人可以做得到的。
“你……信我吗?”
“这无关信不信,而是我根本没有这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