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里树林倒得一塌糊涂,有些地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些地方树木叠在一起有十来米高。
寻人变得很是艰难,那狂涛怒浪拍在岌岌可危的堤坝上,一声比一声更令人胆颤心惊。
“那拓!”阿风跑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道这在哪,也顾不得留意在哪,“那拓!你丫的在哪!回答我!!!”
他妈的,那拓不是活到五百万年以后了吗?为什么还有这破事发生?
难道他一进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断了?
想到这,他奔跑得更急了,跑得跌跌撞撞的,突然他抬头,看到石切的堤坝已被冲破一块大石块,河水一下涌进来,缺口四周的石块被冲的一耸一耸的,即将决堤!
“那拓,你他妈的,回答老子!你再不回答,等我他妈的逮到你,揍扁你!”
“那拓!”阿风感觉嗓子喊得火辣辣的痛,踩在一段被震成几截的断木新口上,才发现浑身都在不停颤抖。
他感到有水滴到手背上,抬头看天,他妈的,天上却怪异的好得出奇。摸了把脸,操蛋的!碰见他那拓,把自己半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不能哭,别哭!
他猛地调转头,似乎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声,歪头再听时,竟没了?!
阿风不确定那声音是不是来自那拓,但确实听到了……
“那拓!”阿风拖着步子吃力往前走,绕过一堆树头摞起的高墙,看到前面十米外有一条二十来米的裂口,倾斜的裂口边挂着一只岌岌可危的风凌龙。
长匕首干净利落的从它的额头扎过大脑袋,狠狠钉在地上,血覆盖了它身下的大片青草地。
他看到有一个人的血手印抓着草坪往裂口里消失了,当下他的心凉了,立即撇开拐着的树干,竭力奔过去,“那拓!”
裂口下面五米处,插着一柄匕首,有一只血手紧攥其上,男人仰头望他,脏污的脸上渗着黑黄的污泥和血迹,眼神有些微弱,胸口处还有大量血水不停往外涌。
阿风抬头,大水冲破堤坝排山倒海扑面而来,裂口大概深五十多米,大水涌来,迅速填满裂缝。
阿风返回,抽出火凌龙脑袋里的长匕首,立即翻身将它插进土里一把抓住,向那拓伸出手,下面已经海水沸腾,白沫翻涌。
“走,——你走……”那拓不伸手,能见他一面,已经足够。
“你他妈的,搞什么?!”阿风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身下怒涛汹涌,只能扯着嗓子狂吼,“把手给我,不然一起死!”
那拓看了一眼身下的海浪,水已经打到了他的脚踝上,艰难伸出手,阿风的手刚触到他的手指,还未来得及抓住,男人随着松动的长匕首一起跌了下去。
“不!”阿风弃剑飞下。
火一和小鹏回过头,所有人都停下来纷纷看着另一个方向,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海水掀起十来米高的倒流。
不止是那一个方向,而是全部海水一致倒流回光海里。
曾经听过一个精简的对话,说,
谁才是你的真心爱人?
你愿舍命相救的那个人。
当手指拥抱那拓的瞬间,他感觉拥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阿风睁开眼的瞬间,一下坐了起来了,“那拓!”
“哎!”火一一把将他按床头,“你给我别乱动。”
“那拓呢?他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
“啊,阿风,你终于醒了,”心悦捧着花瓶走进来,里面插着一大束花。给人的感觉既美好又舒畅。
“那拓怎么样了,心悦?”
“他早上醒了,还动不了,躺床上呢,直叫你的名字。”心悦把花瓶放床头柜上,还多摆弄了一下,说最后一句话时,语音里还挟杂着难以掩饰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