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情稍稍转好,“减权就是卸去她在族长间的某些职权。至于她在花族的职权这本质上不归我管。”
“哦……”阿风并不想知道具体卸了哪些职权,他不感兴趣。
男人看他对此并未露出满意的神色,又道:“放心,只要是敢冒犯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阿风戏谑道:“那拓王不为佳人心疼?”
男人低头找他的唇,声音喑哑道:“我的佳人只有你。”
“那拓,你别这样,大清早发什么情?!”阿风低头躲开,连耳垂上都浸了一层薄红。
男人一见他羞涩的模样,心情转睛,松开他,将一支药膏递给他,“记得上药。”
阿风恍然,难道这才是他去而复返的原因?
那拓将药塞进小子手里,在其耳边充满诱惑地小声道:“或者,你想我帮你?”
阿风抬头瞪人,瞬间被偷了个香。
那拓舔了下嘴角,心满意足地拍拍他的头,“走了,一定要擦药。”
阿风二话不说,举起药膏向他掷去。
但是晚了。
药膏砸在门板上,掉到木地板上。
门外传来那拓很久不闻的爽朗大笑声。
坐在晨光上,沐浴着净土明艳的阳光,心情豁然开朗。
擦过药,还是有点痛,但是痛感已经减轻很多。
冷风拂面而过,这让阿风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夜航时,拉开有机玻璃罩让寒风猛灌进来。
物非,人也非。
连飞机他都不开多年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会开一辈子的飞机。
活了三十多年,现在在一具十几岁的少年的身体里,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的人生够离奇够夸张的了。
若说幸福嘛,
是有的,
小时候,爸妈环绕着他时,在妈妈的怀抱里睡着时,跟爸爸一起夜航时。
长大点,被灭门后老爹不离不弃陪伴时,一碗香喷喷的汤粉冒着腾腾热气时。
再然后,遇到那拓,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开自己的手时,云逸亲昵信任喊着他的名字时,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默默无语共享一桌美味佳肴时。
还有现在,被男人拥抱、被他在乎时。
一点一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凡夫俗子而已。
人,不都这样吗?
在外打拼,不过是为了回到家里的一碗热饭,和将碗递到自己手里的那个人。
说倒底,人都是感情动物。
都寻求温情。
如果没了那个人,得了这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会为了那个人,拼尽全力!
抬起头,秋日骄阳下,远古密咒中的擎天神柱赫然耸立眼前,好像它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