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着放得满满的十二个菜,他的胃口一下就被调动起来,花神跟柏霆继续聊,他低头猛吃,吃的都是花神带回来的菜。
“柏霆呀,以后你也跟星银一样叫他花神就好,别太客气。”
他张开嘴抬头看向花神,有没有搞错,跟他一样叫?
只见陈柏霆微微一笑,不带一点犹豫地叫道,“花神。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一个人。”
他微愣一下,把寻问的目光转向花神。
她慈爱地看着他,“嗯,以后就这样叫他。他会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对你。”
她转回头,眸子里已然换上略为悲哀的神色瞥了他一眼。
他,是孤儿?
花神挟一个陈柏霆煮的狮子头放他碗里,“星银吃吃,柏霆做的菜味道很不错。”
他看着碗里犹如婴儿小拳一般大小的狮子头,挟起来咬了一口,在嘴里缓慢咀嚼,嗯,怎么说呢,里面的肉末很入味很香。他没有抬头看他,他怕将别人太多的表情放进记忆里。
虽然他做的菜是美味,但是他绝不肯再下筷子,他不想产生依赖。
他与花神聊得很开心,整个饭桌上听到花神一年来的开怀笑声,家里不知不觉间染上暖色调的温情。
“星银,柏霆煮的菜这么好吃,你倒是多吃点呀。”花神又挟了很多他做的菜到他碗里。
“够,够了啦~”他嚷道。
花神扑哧一笑,那声音犹如一个少女的声音,“你这个属猪的,吃食怎么会够?”他横花神一眼,真是亲花神啊,她无堪在意地继续跟陈柏霆谈天吃菜。只要是朋友来过家里一趟,他的形象全无。所以自从花神多年前带朋友回来后,他再也没有带过一个朋友回家,即便是心悦那拓也没带回来过。
晚饭后,花神收拾完饭桌,叫陈柏霆去洗澡,并嘱咐他如何用浴室的冷热水。
“咚咚”
“星银。”
他扶额,“进来。”
花神拿着收回来的衣服走进来,将衣服挂回衣柜,坐到床沿边拉过他的扶椅,外面传来浴室里的水流声。
“干嘛,花神。他要学习。”
“就一会,”花神说,“星银,之前来不急跟你说,柏霆他幼年父母早逝,由爷爷奶奶扶养长大,奶奶于八年前过世后,一直与爷爷相依为命,直到现在爷爷也过世了。”花神拉着他的手,她的手有些粗糙,上面布满裂纹,“他爷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他现在还未成年,他们至少要照顾他到成年。他希望你能好好对他,两人和平相处。”
听花神如此说来,现在的他是孤儿,他低下头,沉吟着,时钟滴滴哒哒,过去好一会儿,“嗯,好。”花神呼出一口气似放下好大一个重负一般,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他的好女儿。”
“花神,他洗好了。”陈柏霆走过来说,水滴从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来,浅色睡衣将他的肌肤衬得像会闪闪发光一般。
他皱起眉来,这声‘花神’真他花神的忒不爽!
“嗯,好,他来了。”花神笑着站起来。